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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遇朝接住秋水漪倒下的身子,麵色冰冷地望向野人,沉聲道:“為她解毒。”
“哎呀,不用你說我也知道。”
野人朝他翻了個白眼,起身往外。
沒過一會兒,他拎著些花草返回來,掀開藤蔓走了進去。
內裡黑漆漆的,看不分明。
片刻後,搗藥聲傳了出來,緊接著是一股濃鬱的藥味。
藤蔓被人拉起一個角,野人手裡端著一碗藥。
“喏,把這藥給她灌下去。”
那藥綠瑩瑩的,麵上漂浮著一兩點紅色花瓣,沈遇朝很是懷疑這究竟是解藥還是毒藥。
可青紫已經慢慢爬上了秋水漪的臉,情況危急,他隻好掰開她的嘴,將藥灌了下去。
藥一入口,秋水漪的麵色立即好上不少。
沈遇朝鬆了口氣,對著野人的態度轉為溫和,“多謝。”
野人心安理得應下這聲謝,旋即哼一聲,“你們還得賠我的魚。”
沈遇朝頷首,“自然。”
“你的藥在裡邊,自己去喝。”
野人氣順了不少,隨口道了一句。
說完,意識到有什麼地方不對,他狐疑地盯著沈遇朝看,“不對,你也吃了魚,為什麼沒中毒?”
他一下湊到沈遇朝麵前,伸手往他腕上抓,想把他的脈。
沈遇朝眸底聚起寒冰,放下秋水漪,抽身後退。
“把脈而已,你躲什麼?”
野人不解,不依不饒地追上去。
沈遇朝眸光有一瞬的陰鷙,抬手便向野人命門襲去。
野人緊急避開,氣到一雙眼睛生氣火光,“臭小子,老子我是真生氣了。”
他氣息一沉,破爛衣衫無風自動,身側草葉搖曳,在月光下張牙舞爪的,像極了話本中的河妖。
沈遇朝麵色微沉,胸腔內傳來窒息般的悶痛。
手緊緊握成拳,又緩緩鬆開。
他忽而一笑,神色柔和道:“前輩這是做什麼?不過一個玩笑而已,作何這般小題大做?”
野人冷笑連連,“老子就是小題大做了,你能奈我何?”
他手握成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迅速衝到沈遇朝麵前,一拳當頭砸下。
沈遇朝受了傷,身形微有些凝滯,雖及時避開,卻也被一圈砸在了肩上。
他悶哼一聲,麵色迅速白了下來。
野人疑惑地盯著自己的拳頭。
“瞧著倒是有幾分本事,怎麼這麼不經打?”
沈遇朝偏頭。
黑色瞳孔仿佛有什麼東西在蠕動,掙紮著破土而出。
他牽唇一笑,語調是柔的,寒霜之氣卻撲麵而來。
“前輩儘可試試,晚輩究竟……經不經打。”
話音落下,毅然朝野人攻了上去。
月色下,二人赤手空拳,拳拳到位,招招致命,以取對方性命的架勢,打得天昏地暗。
周圍花草遭到波及,草葉被踐踏地掉落在泥土中,再不複白日裡的光鮮亮麗。
野人氣得直吹胡子,破成一條一條的袖子輕動,有東西爬了出去。
夜色遮擋下,沈遇朝並未看清他的動作。
待他察覺到不對勁時,已經遲了。
“嘶——”
脖子上一陣尖銳刺痛,沈遇朝伸手去摸,摸了個空。
那頭,野人望著指尖的黑色小蟲哈哈大笑。
在蟲子身上一劃,一滴血落入指腹。
野人將血送入口中,細細地品。
起初神色還算閒適,可越品,麵上越是凝重,眉毛也皺了起來。
腦內仿佛有道雷劈下,野人瞪大眼,滿臉的難以置信,震驚道:“你是……”
“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