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碗熱水下肚,喉嚨好受了不少。
信桃又倒了一碗來,秋水漪擺手拒絕,“傳膳吧。”
早晨用得清淡,用完小半碗白玉翡翠粥,一大早便出門的信柳回了。
信桃在她進門前攔住她,低聲道:“信柳姐姐,姑娘早起時身子有些不適,王爺那兒……”
一聽這話,信柳麵色便帶了遲疑。
“你們兩個,嘀嘀咕咕的做什麼呢?”
秋水漪咽下一口粥。
信柳與信桃對視一眼,躬身上前,“姑娘,外頭傳來消息,王爺這幾日會在府內養傷。”
“他傷沒好?”
秋水漪詫異地問了一句。
“王爺前日才受的傷,應當……沒這麼快吧?”信桃小聲。
秋水漪咳了一聲,舀了勺粥送入口中。
她忘了,這種匪夷所思的事,就算沈遇朝的傷真的好了,對外也該遮掩。
“姑娘……”信柳糾結半晌,終究還是開了口,“您與王爺獨處一夜的消息已經傳了出去,這段時日,不如彆再與王爺相見了。”
就算要見,那也該在王爺上門給侯爺夫人給個說法之後。
她不想讓外頭流言傳入姑娘耳中。
秋水漪安靜地喝完了一碗粥。
她在想一件事。
“你們說,一個王府守衛,是怎麼得知王爺這幾日,都會在府中休養的?”
啊?
信柳信桃被她問得懵了一瞬。
秋水漪放下粥碗,“王爺出府不曾掩蓋行蹤,那守衛又在王府做事多年,細心打探之下,想要得知王爺的去處,實則並不難。”
“可王爺身居內室,他又是如何將手伸進府內的?”
信柳猜測,“或許,他是從王爺身邊伺候的人口中得知的?”
秋水漪給自己倒了杯水,輕輕一吹,“他若能將手伸向府內,豈能屈就一個守衛之位?”
信柳略略思索後道:“姑娘的意思是,這消息,是有人故意透露給那守衛的?”
“信柳果真聰明。”
秋水漪笑著調侃。
信柳紅了臉,信桃忙問:“可是姑娘,透露這消息的是誰?他為什麼要這麼做?”
“還能有誰?”
秋水漪指腹摩挲著杯壁,觸了滿手的溫熱。
除了話題中心的人,也沒有其他人了。
至於原因……
秋水漪放下杯子,眉目灼灼,星光熠熠。
篤定道:“他想見我。”
……
眼下梅氏是決計不會讓秋水漪出門的。
三人隻好故技重施,一個引開崔嬤嬤,一個留守春暉苑見機行事。
換了碧桃的衣裳從後門出了府,秋水漪直奔端肅王府。
巧合的是,她剛露麵,左溢便從裡邊走了出來,並且“恰好”目光一掃注意到她,語調上揚,很是驚訝。
“二姑娘怎麼在這兒?”
帶著一股做作勁。
秋水漪忍笑,“我來探望王爺。”
左溢眼睛立馬亮了,努力擠出一抹笑,“姑娘快進來。”
仍是上次那間書房。
沈遇朝依然在作畫。
秋水漪站在門口,不曾出聲,靜靜看著他提筆在紙上落下一筆又一筆。
沈遇朝偶爾抬頭,見了她很是意外,“二姑娘怎的不進來?”
“看王爺作畫,一時入了神。”
秋水漪雙頰染上薄紅,麵色微窘。
不過沈遇朝開了口,她大大方方地走進去,視線往沈遇朝畫上探。
這一眼,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