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記者朋友,你的問題似乎很有趣呢。但也請你先搞清楚,是穆國聯邦先向長空市派出了救援人員,然後才出現在這裡為諸位講解疑慮。
聽你的意思,你似乎是要斥責穆國聯邦不顧長空市危險還在這裡展開新聞發布會嗎?如果真是那樣的話,我可能會一笑而過,但我們此刻還身居前線,奮勇作戰的那位作戰隊長可能會心寒。”
“是嗎?可是就我所知,那位痕隊長的作戰申請報備,與最終協議通過之間的時間差,可是差了整整兩個係統時的時間呢。請問這兩個係統時的時間,你們在做什麼?又有多少長空市的無辜民眾,在這被拖延的兩個小時中,永遠的閉上了雙眼?”
“……嗯?”
聞言,天金挑了挑眉,直到此刻他用他那帶著墨鏡的目光看向了那道向自己發出了直白卻異常好用的疑問的身影。
……隻見得,那大抵的確似乎是一位年過二十的美婦人,歐洲麵孔,燦金發絲,那近乎完美無缺的麵容上印照的是毫無表情的麵目和語氣認真的言語。
並沒有想象中不屑和輕蔑的劇情流露,畢竟像天金這種身居高位者,必須時刻注意著自己的言行和舉止,才能不被媒體和**抓住把柄。在這個看臉的時代,對一名“美婦人”抱有冰冷且不屑的態度,逐火之蛾財務部部長的身份可保不住他。
更何況……這“美婦人”剛才是不是還提到了……“痕”?
對外,是不存在“逐火之蛾”這個勢力的,最起碼普通媒體絕無猜到的可能,它們一向以“穆國聯邦”的身份自居,架空後穆國王後上演傀儡朝政,這樣的手法雖然可恥但的確好用。
也是因此,“痕”作為逐火之蛾作戰部第五支隊的隊長,他的信息是經過多重加密的,再加上那位“痕”自己的性格,雖然正常狀態下確實是至陽至剛,但卻有一位願意幫他處理一切後事的老婆,尾巴都擦的乾乾淨淨,彆說普通記者了,哪怕是美洲的那幫聯邦高級調查員,不廢上個一年半載的功夫,也休想查到任何相關線索。
那麼……會是敵對勢力派來的線人嗎?
想到這點,天金無奈一笑,隨後伸出手摘下了自己的墨鏡,說道:
“記者小姐,你的問題當真有趣。關於你的問題,我們現在就可以返回市政廳,我會為你展開詳細的解釋……哦!當然,你的這些同行們也可以跟著,穆國聯邦一向公開主持會議,萬一有人掐頭去尾在我的話上做了文章,那就算,也會很苦惱的。”
“嘖。”
徐子陵注意到,這位天金摘下他那副墨鏡後,顯露出來的是一雙砂白色的瞳孔,那似乎是剛才那位記者有言的“茨岡尼亞”人的特征。
“茨岡尼亞人”,這種種族天生聰慧且狡猾,乃是天生的行商者,或者說……天生的騙子。曾在某一次世界大戰中遭受多方屠戮,如今才存活於世的“茨岡尼亞人”可謂不多,哪怕隻是混血。
但徐子陵才不在乎這位天金是誰和誰的混血,他隻知道,這貨又是一個把自己給當成歐洲豔婦的討厭鬼。
“我想你可能搞錯方向了,天先生,我並非記者。”
並不是很客氣的拍開了這家夥向自己伸出的右手後,徐子陵掃視了一眼周圍已經躍躍欲試的記者群們,伸出右手抓了抓自己身上的白大褂,說道,
“我,隻是一個從長空市逃亡致穆大陸,此刻想要為那與我一同遇害的無數長空市市民同胞們,向那‘樂於伸出援助致手’的穆國聯邦討要一個說法的受害者。”
“!!!”
徐子陵一言,成功驚到了不少圍觀的記者,在場的有一個算一個,至少有三分之一的記者都紛紛調轉麥克風方向,將攝像頭對準了徐子陵,迫不及待的開口詢問道,
“這位…女士,你剛剛說你是從長空市逃出的難民?但您衣衫整潔眉宇堅定,請問您要如何自證?”
“女士,長空市明明是在昨天清晨在對外吐露出了已經淪為廢墟的消息,也就是說您用僅僅一天的時間就完成了從廢墟街道的逃跑並搭乘上了前往穆大陸的飛機是嗎?”
“女士,可否請您詳細描述一下您的逃亡經曆?”
麵對這些記者們的連番詢問,徐子陵的表情不變,畢竟穿越前的經曆已經告訴過了他,在麵對記者這類群體的時候,一定要記得自己的初衷與原由,萬萬不能被他們帶離了方向,寧可少說,不說,也絕對不能被他們給帶偏離了方向。
不然的話,你就會明白,什麼叫斷章取義,什麼叫做扭曲事實了。
相反,隻要你不回答他們的話語,堅持自己的行為,隻要你的作為能夠被寫上頭條,那他們就會成為你此世間最為牢固的盾牌。
“天先生,請你回答我的問題。”
無視掉那些記者的詢問後,徐子陵秉持持了一位“長空市遇難者”該有的追責與憤怒,碧色的雙眼之中並沒有流露過多的情感,有的隻有嚴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