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借晟昭帝的手殺了溫暨望這個盛國唯一的皇儲,而後立馬讓晟昭帝薨逝,他好扶翎王臨危受命,登上皇位。
一切都水到渠成,合乎禮法,在他的計劃中,私藏兵械,挑撥晟昭帝與鎮西軍的關係,都隻是未雨綢繆。
他真正的計劃,是不動兵戈地搶下皇位。
無論國師想了什麼借口逼晟昭帝燒死溫暨望,都必須趁那個時候救下他,在百姓麵前撕下他的假麵。
阮煙兒拿來池荇的官袍:“彆泡了,來試試合不合身,奴家知你不稀罕,可是這袍子後日開始,便是你的盔甲了~”
她的狐狸眼彎彎,誘惑:“池大將軍,請罷。”
池荇被她一說,升起一股豪邁之感:“伺候本將出浴。”
浴房水汽迷蒙,阮煙兒在身後為她擦乾烏發,池荇抱著官袍想,她這一路,粗布換成了軟煙羅,又套上了奢侈的綾羅綢緞,最終得來這一身青色朝服。她輕輕摩挲刺繡著擺鷳的補子,默念自己的官職:
司天監監正,正五品。
一個月前,她怎麼也想不到自己為了複仇居然能有一日混上正五品官,要知道多少人寒窗苦讀幾十載,兢兢業業半輩子,也不過從九品到七品罷了。
荒唐。
……
兩日後,正逢立夏,宮人一大早便按慣例為朝中大臣賜冰。
與此同時,池荇已收拾打點妥當,頂著自己嶄新的烏紗帽候在國師寢殿外,等著為他簪發。
林鹿一如往常,池荇不能從他漆黑的眼眸中看到一絲特彆的神采,他悠哉開口問身後的池荇:“昨日與你交代的,你可都記住了?”
“徒兒記著的。”池荇乖巧回答,不見絲毫退卻。
“好,為師可保證你性命無虞,放心吧。”
“是。”
她亦步亦趨地跟在國師後麵,兢兢業業地扮演著狗腿子的角色,手心潮濕,心在半空中懸著。
奉天殿外已經空空,不見朝中大臣,她與國師似是遲了。池荇偷偷睨他,發現他並不在意,依然閒散走著。
林鹿發現了她的打量:“慌什麼,你若想聽他們閒扯,今後你就自己按時按點兒的來。”
池荇訕笑跟著,心中暗道你且猖狂著,有你栽跟頭的時候。
早朝過半,國師才領著他的新徒弟姍姍來遲,排在後麵的小官瞧了瞧那小娘子的官服,倒吸一口涼氣:
好家夥,有靠山就是好,居然一躍當上了五品官,希望下輩子自己也能投這樣好的胎。
晟昭帝笑吟吟望向他們,道:“國師你可算來了,說是今日有要事?”
池荇抬眼偷瞄他,今日晟昭帝換上了朝服,倒有了一二分君王氣勢,可惜開口就露了餡。
國師麵色嚴肅,沉聲道:
“皇上,諸位同僚,今日微臣所奏之事,與盛國存亡息息相關。經臣所查,十日前太子殿下與皇後娘娘吐血後血中生蟲一事,乃是天降警示。事發當夜亦出現了熒惑守心的星象,是為大凶,盛國危矣。”
朝臣頓時炸開了鍋。
無論他們是否相信國師可通天,星象卻是實打實的,他們近日也有所耳聞,隻是不敢拿到麵上談了。
出現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