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無廷:?
寧如深回道,“過敏了,撓的。”
霍勉好心提醒,“喔,你可彆在外麵亂吃。”
“……”外麵。亂吃。
他特麼一腳把地雷踩爆!
下一刻,果然從另一頭飄來一絲若有似無的冷笑:哼。
寧如深硬著頭皮道,“沒,我都是燒著高香地吃。”
霍勉再次露出震撼的神色!
…
聖駕留在禮部,在場官員沒人敢走。
直到李無廷視察結束出了禮部大門,耿硯才顫巍巍地拉上寧如深,“速溜。”
兩人剛出了門,德全就小跑過來:
“寧大人,陛下召見~”
“……”
後頸皮仿佛又被無形拿捏。
寧如深望向不遠處那輛青笭馬車,拍拍耿硯跟過去了。
掀簾上了馬車。
隻見李無廷正端坐其中,跟前的矮桌上放了一隻做工精巧的琉璃盒。
李無廷,“藥膏,拿著。”
寧如深愣了下,有些意外地摸走,“多謝陛下……”
天家飯還管售後?
李無廷見他收了又問,“看過大夫了?”
寧如深,“沒有,隻是癢,臣撓撓就好了。”
李無廷眉心蹙起。
德全立馬察言觀色地替聖上表意,蘭花指一點,“這怎麼行!至少得知道對什麼過敏。”
寧如深想到昨天那桌禦膳,喉頭可疑地一動,合計道,“可以再吃一遍,挨個排除。”
李無廷,“……”
他輕聲誇讚,“寧卿的醫術還是那麼樸素。”
寧如深不好意思地抿唇,“都是出自本土。”
·
馬車不便在街頭停留太久。
寧如深拿了藥膏就要下車。
他轉頭掀開車簾,烏黑的發絲披在身後,一線光亮正投落在脖頸上,映亮了那斑駁的淺紅。
“拿件披風。”身後忽然道。
寧如深扭頭:?
德全已會意地將披風遞上。
寧如深遲疑,“…陛下,臣今天不冷。”
倒不如說因為吵了一架,有些熱血沸騰。
“擋擋。”李無廷視線落了一瞬,“朝廷命官頂著這副…撓傷當街亂晃,成何體統。”
“???”怎麼?
寧如深,“會顯得我朝官員都磨皮擦癢?”
“……”李無廷,“礙眼。”
說著將人趕下馬車。
寧如深:。
回了府裡,他還是找了個大夫。
這個朝代醫術有限,雖然沒查出具體對什麼過敏,但也開了些藥,列了些忌口的菜。
寧如深擦完藥膏,脖子上的紅痕也消了。
還有三日就是麵試。
他靠在屋中桌案旁的矮榻上。
悠悠望著窗外琢磨了片刻,隨即起身拿了紙筆,伏案揮灑起來。
一頁頁提筆落成。
半個時辰後,寧如深滿意地看了眼自己的大作:李無廷讓他自己發揮,那他可就肆意發揮了。
…
麵試的日子很快到來。
三日後,天清氣爽。
寧如深換上一身緋紅官袍,拿著寫好的那遝紙,出發去了貢院。
而同一時刻,宮中。
拾一跪在禦前忠心耿耿地彙報著。
他彙報的正是那日城西食肆的事,李無廷立在殿階前,聽完冷笑了一聲,“在那些世家子眼中,朕竟是這麼好拿捏的?”
拾一,“庾家子還言陛下為惡主。”那聲“惡”加了重音,聽起來相當之惡。
李無廷眸光驀地一沉。
“大膽!”德全忙罵,他罵完又轉向李無廷,“敢誹謗陛下,罪該萬死!陛下息怒,今兒就讓寧大人先將人收拾收拾!”
殿階前靜了幾息。
隨即聽李無廷緩聲,“朕倒想看看他打算做什麼。”
“是。”德全頓時靈性地吩咐起駕。
聖駕出發前,李無廷腳步又一止。
他看向拾一,“隻有這點事?”
拾一,“是,寧大人近日喜吃燒餅,派卑職排隊。從早到晚,日日不落。”
李無廷默了下,“也是不容易。”
拾一激動,“不辛苦!”
李無廷看了他一眼,“……”不是說你。
隨即擺駕出宮。
·
另一頭,貢院。
院中央拉了帷幕遮擋,考生們依次到幕後領了號牌,各自進入了考室。
甲酉室,庾迢踏入門中。
進門卻見裡麵竟有好幾張熟麵孔,五城兵馬司的世家子都在其中。他一下怔住,“怎麼回事?”
幾人也麵麵相覷,“不是說隨機排的?”
庾迢想不出來,勉強壓下心頭的不安落座,“不管了,先把麵試通過。”
“也是,還要讓那寧琛走著瞧!”
正說著,考室後便傳來一陣腳步。
室內頓時肅然一靜。
在眾考生屏息等待中,隻見來者一身緋紅官袍,上方雁紋流光,端的是矜貴清明。
寧如深走到主考桌前,微微一笑。
庾迢腦中頓時“嗡——”的一聲!他麵色一白,不敢置信地盯著站在主考官位置上的人:
怎麼會是寧琛!?
幾名世家子也都同時一震,仿若失聲。
寧如深朝怔然回不過神的幾人一笑,如吃飯那天一般抬了抬下巴,“都坐。”
說完拉開椅子坐下,點點紙頁:
“現在開始無領導小組麵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