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宣紙展開時就湊過來的魏葉曉恍然道:“所以我們可以根據這幅畫像來確定哪個是真正的新娘!”
……是這樣麼?
青涿將紙張重新疊好,收攏到袖口當中,抬手將抽屜合上,說:“再找找有沒有彆的發現。”
二人又分散開搜尋了一陣子,皆是沒有其他線索,便又湊在一起觀察了好一陣畫像,才退出房門與其他人彙合。
在將木門掩上的一瞬間,屋內紅燭像是猛地被一隻巨大的手掌撲下,燭焰歪斜著奔騰掙紮,卻在不到兩秒內被徹底撲滅。
房內陷入一片死寂的黑暗。
“青涿。”秘書他們那邊正好也已經搜尋完畢,正從霧氣蒙蒙的街道上迎麵而來。
跟隨在徐珍息身後的朱勉勵邀功似的從側邊跳出,手上捏著厚厚一疊紅色的信封。
他從信封中抽出兩份,給青涿和魏葉曉二人手上各自放了一封:“這是我們在街邊鋪子的犄角旮旯裡找到的,每家都藏著一封。內容倒是一樣,你們可以看看。”
落在手上的信封手感堅硬,青涿從裡麵抽出了一張鮮紅的賀卡。
放眼望去,就是一封婚宴的請帖。燙金的花紋布滿卡片的四角,標題是行書“請柬”二字,底下的正文內容十分清晰明了:
【請柬】
【眾位親友安好:
謹於聖元元年2月29日袁氏家苑中舉行小女袁育姿之婚禮,萬盼各位親朋入席同慶,袁氏必當恭迎待客。】
“這個請柬每個人都拿一份,”徐珍息開口道,“我們到時候參加婚宴很有可能需要請柬。”
青涿認可地點點頭。
在宣布主線劇情時,係統的說法是“作為一名賓客兼伴郎/伴娘,你受邀參加袁家小姐的婚宴”,而受邀這個動作,很有可能就是用這封請柬來體現的。
“你們呢,”秘書雙手抱胸,轉頭看向這邊,“有什麼線索沒?”
接收到魏葉曉迅速移來的視線,青涿將手伸入廣袖中正要將那遝黃紙拿出,不曾想指肚卻摸到一個觸感冰涼的堅硬物體。
滲透性極強的寒意像是逮著機會般順著皮肉往上,即使他迅速鬆開了手也仍留了一片寒涼在手心。
瞧見他甩手的模樣,秘書將細眉蹙起:“怎麼了?”
她繞到青涿袖口側邊,微微彎下腰歪著腦袋朝裡看,正看到一隻漆黑的石質斷頭像被兩隻骨節分明的手指捏起。
這不正是新娘梳妝台抽屜內的那隻嗎?
手指幾乎要被凍僵的青涿扯著嘴笑笑,將這來得神不知鬼不覺的邪門雕塑提到麵前,在天光下仔細查看。
之前在昏暗的房內隻能看個輪廓的雕像清晰無比地展現在眼前。它的雕刻手法極為細膩,連人像最微末的衣褶、指尖的指縫都雕琢得圓潤精致,沒遺留半點鋸齒。
從雕塑的身長比例來看,應該是以一個身材高挑的男人形象作為參照做出的,它穿著一身似袈裟又似廣袍的衣衫,右邊的肩膀裸露出來,能看到流暢的肌肉線條。
作為一個大家閨秀小姐,袁育姿的屋內保存著一個斷頭男人雕像?
怎麼想怎麼奇怪。
掐著它腰身的食指和拇指幾乎快要凍得失去知覺,青涿才把它收回袖子裡,兩隻手指放在嘴邊呼氣,道:“這個東西我沒拿,它自己跟來的,有點邪門。”
待指尖的溫度稍稍恢複過來,他才重新把那張繪有袁育姿素像的紙張拿出:“真正找到的線索是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