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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前的森林像是被一層黑色的薄紗遮擋,不知何時起氣溫陡然降低,幾分鐘的時間從炎熱的夏日跳轉到寒冬,空氣中的水汽被凝結成白霜覆蓋在葉片上方。
一個身著黑色長袍的男人靜靜地站在森林中,帽沿遮蓋住大半的臉,隻露出沒有血色的唇瓣,與稍尖的下巴。
哪怕穿著包裹全身的寬大黑袍也可以看出男人很高,隻不過比同等身高的成年男性瘦弱許多
男人手執一根約一米九高的黑色手杖,蒼白的手指與黑色的手杖對比鮮明,黑色手杖上方鑲嵌有一顆拳頭般大小的紅寶石。
從露出的下巴可以看出男人的年紀並不大。
“好久不見。”男人緩緩轉身,抬手摘下帽子,翠綠色的雙眸直視眼前之人,又立馬不自在地移開視線,蒼白的臉頰讓人不由想到在黑夜中行動的血族。
聲音沙啞,像是許久沒有張口說話,音調略微怪異。
“好久不見。”溫洵站在離男人三米遠外。
江淮寧試圖勾起唇角微笑,最後還是以失敗告終,麵部肌肉不正常地顫了顫,握著手杖的手指收緊。
話落兩人不再開口說話,時間仿佛靜止。
他們快有六百年沒見了。
江淮寧不喜與人交流,常常獨來獨往,用現在的話來說就是社恐,而且是最嚴重的那種,或者用社交障礙來形容最貼切,哪怕是麵對認識多年的朋友依舊會緊張。
常年不外出,也不與人打交道,居住在荒無人煙的沙漠中,方圓百裡也見不到一個人影。哪怕迫不得已需要外出與人交往時也會將自己裹得嚴嚴實實。
溫洵倒是有些好奇江淮寧今日怎會出現在這。
“怎麼會到我這來。”
在剛擁有意識起江淮寧便同溫洵認識,哪怕許久沒有見麵,但基本的交流還是沒有問題。
隻不過他許久沒有說話,語音組織能力一時之間有些退化,幾秒後才慢慢開口:“異常管理局請我幫忙。”
溫洵沒有多問,多年未見,邀請道:“進去喝杯茶?”
“不了。”江淮寧搖頭,溫洵家裡有隻小熊貓,已經開了靈智,雖說還未化形但還是會不自在,他方才似乎還嚇到那隻小熊貓。
江淮寧的目光從溫洵肩上穿過,看向他身後的小木屋。
溫暖的燈光從透明玻璃窗中傳來,有一扇窗半敞,偶爾從屋中泄出幾聲電視劇人物的交談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