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歪?到哪啦,站那彆動,我用車接你。”
貝伊戴著水壺帽子、騎著她的新款倒騎驢轟轟烈烈地去接翩翩。
但是孫翩翩眼睜睜地看著貝伊呼嘯而過。
孫翩翩梳著齊耳小方便麵燙發,跳躍著揮手,扯足大嗓門喊道:“一一,是我,我在這呢!”
貝伊又費勁調頭,等見到孫翩翩先上下認真看幾眼,隨後就開始哈哈哈。
孫翩翩差些被貝伊笑得惱羞成怒,靠,“我花了444,就這還是打完折的價錢。”
就在這時,孫翩翩接到呂老師的電話讓去試表演服。
所以這一路,貝伊載著翩翩收獲無數側目到達主樓。
當貝伊見到孫翩翩的演出服,一件七八十年代、感覺唱村裡有個姑娘叫小芳那個年代的紅碎花外套時,她再次笑的噗嗤噗嗤的。
孫翩翩也急了:“老師,我已經退一步了,就算不給我買身裙子,也該弄身西服,這算是什麼。”
呂老師哄翩翩道,這也是新做的,底下黑褲子上麵紅衣裳,嘎嘎新,你吹嗩呐和這個配套,更能顯出東北特色。
呂老師又看眼翩翩新弄的頭發:“和你發型也很配套。”
貝伊蹲在一邊捂臉笑,差點沒笑撅過去。
貝伊以為開心果的翩翩不會當回事,沒想到自從剪完頭連續三天都很低落。
第一天是白天哈哈哈,誰指著她新發型說笑,翩翩都能和對方一起開玩笑,到了夜晚,躺在鋪上卻摟著貝伊難過道:“她們為什麼要那麼說我,我很奇怪嗎。花了444呢。”
貝伊這才知道大大咧咧的姑娘,白天很合群,到了夜晚也有消化不了的東西。
原來每個人都有不同的介意點,像她就很介意睜眼說瞎話,而翩翩介意的點在這裡。
“你穿的衣服和這頭型有點不配。等周五下午上完課,我就去陪你買背帶牛仔褲,穿個小黑色t恤。相信我,這麼配會很可愛。”
“可是胖人穿背帶褲會不會像孕婦?我總以為越胖越應該穿瘦褲子,而不是穿肥的。”
“不對,咱開電腦,我給你看看胖姑娘搭配。”
可第二天翩翩更不高興了,她氣勢洶洶回宿舍。
這天下午上完課,貝伊就陪林泉出去吃西餐了,她並不在學校。
宿舍裡也沒有彆人,穆微出去請樂隊朋友吃飯,鹿佳是前一陣太忙,兼職總串班,她這兩天在還彆人幫忙代班的賬,累得她早上都不再揪著翩翩練瑜伽了。
所以翩翩放心大膽地哭出聲。
“嗚嗚,咋那麼損呢。”
孫翩翩去食堂吃飯,本來遇到張瑋聊了兩句心情挺好,結果張瑋哥他們走了後,她一人將空盤送到回收點時,聽到一男一女聊天道:“你們男生是不是都喜歡瘦的?”
“不啊,誰說的,胖乎乎的也很可愛。”
女生回頭,正好看見翩翩,“像她這種的呢。”
男生說:“這種就……算了吧。”
按照翩翩的脾氣應該將飯盆扣在那一男一女頭上,嘴賤不賤啊,她一個路過的招誰惹誰了,說她乾嘛。
可是她隻裝作沒聽見。
吵起來討論自己胖不胖醜不醜嗎?到時滿食堂的人都會看她。
“嗚嗚嗚,我是吃飽了胖的,你們特嗎的好像是吃飽了撐的,這對狗男女……”
翩翩哭得那叫一個傷心。
連貝伊給她帶夜宵爆米花回來,是她和林泉看完電影特意又買一份爆米花,抱了一路,翩翩都有一下沒一下的戳,就是不往嘴裡扔。
第三天,翩翩本來是要調整心情,也學貝伊給父母去買買禮物。結果打電話給二嬸家的堂姐問問上回給二嬸買的東西,在哪家店買的。那不是她媽羨慕嗎?想買一樣的。
堂姐陰陽怪氣道:“哎呦,我不像你念大學,我就一個早早中專畢業臭打工的,你說我都臭打工的了,你和我沒事兒瞎攀比什麼。但我早上班也有好處不是,能給我媽買點喜歡的,回家大包小包,家裡有困難也能幫助。”
“你這都在說些什麼。”
“你爸媽都下崗了,你還瞎買什麼呀,你不知道哇?”
“啥?!”
翩翩掛斷堂姐電話就打給母親。
一句“我全都知道了”,就將她媽的實話詐了出來。
“閨女,是下崗了,但咱家眼下愁的是房子都被寫了拆字。”
孫翩翩心裡一激動,老天果然給她關上一扇窗又打開一扇門,這往後拆遷就一馬平川了,沒準騷操作一番,從爹媽那裡騙一些還能借給貝伊買奧迪錢。
“你爸去交罰款了。”
“我爸去取錢啦?拆遷給多少補償費。”
“閨女,你是不是聽茬啦,是你姥爺活著時違規建房,現在人家不僅罰款,而且還命令咱家要在十天內自己拆完。”
孫翩翩調出貝伊的手機號,沒好意思撥過去打擾貝伊和林泉挖婆婆丁。
隻能對著貝伊的號碼嗷嗷大哭。
蒼天啊,大地啊,這個發型從風水學角度講,好像不太吉利。
但沒事兒,已經跌到穀底了,她能涅槃重生。
就從cuba她孫翩翩的高光時刻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