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丫還沒從分家的驚嚇裡出來,就聽到林溪扔下這麼一個驚雷,倆人震驚的抬著頭,“不住家裡,我們住哪。”
“村東頭靠近後山的位置,那裡有間倒了一半的屋子。。”
“那,那……”
“我知道,以前生病的阿婆他們都是住在那,死在那。”
那時候怕傳染,村裡人也害怕,一些吸血蟲病嚴重的患者就集中放到了那間小屋養病,說是養病,其實就是等死。
因為太嚴重了,但凡還能治,或者家裡不放棄的,都不會送到那的。
她清了清嗓子,繼續道,“但是那最起碼還有兩麵牆沒有倒,我們修一修勉強還能住人,最主要的是,”
她看著倆人,“那地方空曠,我們可以和大隊長申請把自留地劃出來,我知道,那裡土地不好,可是土地好的,爺奶那一起的自留地是好,可我們種了菜,我們能吃到嘴麼?”
既想自留地離家近,又想土地好,那不現實,又好又肥沃的土地誰不想搶,貧瘠才好啊。
她現在要做的,就是所有權,自己的宅基地,自己的屋子,自己的自留地,自己當家作主後,人都會下意識的對自己的財產有保護意識,她得要柳父柳母有自己的領域意識。
看著倆若有所思的模樣,她繼續道,“爹現在腿不好,娘懷著孕身體也不好,我們和大隊長求求情,那土地那麼貧瘠,村裡人也不會有人反對的。”
尤其昨天她和三丫剛剛去大隊長家特意說了撿螺絲的事,在不傷害大家利益的時候,大部分的村裡人應該沒有人會反對。
“爹腿不好,但是回頭找個帶輪子的學步車底輪,就是自己兩手撐著,收拾收拾自留地應該沒問題的。”
林溪越說,柳大丫兩人的神情也越來越鎮定。
“住家裡,爺奶隻會扔給我們一點糧食,但是喂豬會喊我們,割草會喊我們,煮飯洗衣服肯定也會喊我們,我們都給爺奶嬸子幫忙,那爹他們怎麼辦?”
“就是,奶和二嬸他們肯定會使喚我們乾活的,單獨出去了,爺奶就不能管著我們了,我可以去河裡一直摸螺絲,我可以攢的多多的。”柳二丫一臉堅定道。
大丫猶豫半刻,也抿抿嘴道,“現在這天氣雖然冷了,但是我們手腳快一點,隻不準還能種一些小青菜蘿卜之類的。”
其實最好的是到彆人家換一點間下來的菜苗,能省去很多發芽育苗的過程,隻是他們家一貧如洗,過去因著柳老太,也沒有特彆關係好的,林溪皺著眉,暗暗的把這事記在了心裡。
有了清晰的目標,兩個人就心情好了很多,你一眼我一語在思量著以後該乾嘛,要做什麼。
“我們要不要提前先去把屋子打掃了。”柳大丫操心道,“我之前路過那都沒仔細看過,我記得那邊大門都倒了吧。“
“倒了,屋子裡還有蛇呢。”柳二丫在一旁補充道。
“你怎麼知道,你什麼時候偷跑過去的,不是說了……”
她一想,她們後麵要過去住,就咽下了那些晦氣的傳聞。
柳三丫低著頭,她是夏天打豬草過去的,那一塊長久沒人管,夏日裡野草叢生,村裡人都嫌棄那裡晦氣,位置好的地方她又搶不過彆的孩子,就自己跑到那割過好幾回,後來還是割草的時候讓蛇嚇到了,往後才不去了。
林溪搖頭,“我和你們說,是回頭分家的時候好和大隊長求情,但是我們不能讓爺奶先知道我們這打算。”
她看一眼柔柔順順的柳大丫沒說話,大丫今年14歲,在這個大隊都早婚早育的年代,她和三丫也不是很小,她真怕柳老太會有留著他們換彩禮的念頭。
她閉嘴沒說,想了想,還是低聲把自己的猜測說了一遍,不管怎麼樣,大家心裡有個數,有個防備也好。
農家的孩子早熟,但她不提,估計也不會想到這茬,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