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堂嫂臉色一變,“這話不是我說的,是幾個小的喊著的。”
“分家,不分家這日子沒法過了。”柳二嬸拍著桌子高聲哭喊,欺負她兒媳婦乾活這不是打她的臉麼。
“分什麼分,爹娘在不分家,老娘還沒死了,想分家等我死了再說。”柳老太指著柳二嬸鼻子唾沫四濺。
柳二嬸趴在嘴上嗚嗚哭,柳大嬸也沉著臉不說話。
”老大老四怎麼想的?“柳老漢抽著煙,抬眼看了兩個兒子一眼。
在農村,父母是不想分家的,不分家,他們就是家裡的大家長,一家之主,說一句誰都不敢反抗,可是分了家,再說話恐怕就沒那麼有用了。
因為不想分家,所以一向鬨騰的柳老太這幾天一直壓著心底的邪火,不然早就把三房吃白飯的幾個趕出去了,她不趕,不過就是怕柳大她們趁機提分家。
柳老漢原本想的是找機會把柳父單獨分出去,但現在看來,他看著柳大,柳四不說話的臉,看來分家是必不可免了。
柳老漢敲敲桌子,一錘定音,”既然你們都想分,那就分。”
柳大柳二震驚的抬起臉,他們沒想到柳老漢能這麼痛快,還想著怎麼也得再拖一段時間。
柳老漢倒是也想,但眼看著要過年了,現在不分,等過年了,有些東西就更不好說了。
“老大去叫大隊長和你東叔,還有你三爺他們過來。”
上灣大以往老規矩,分家得找長輩作見證,讓大隊長和會計黑子白紙簽字寫條子。
一個為了防止彆人說嘴做爹娘的偏心,還一個也還是涉及到宅基地,自留地,牲畜這些,這些都有政策,瘋了家有些政策糧食就得跟著變變。
大隊長早就在家等著了,等柳大她們一去,就和村頭的會計東叔碰了頭。
大隊長這幾天大家也都在私底下琢磨,柳老漢啥時候分家,這大隊長一抬腳,後麵跟了一大串看熱鬨的。
屋子裡,幾個堂嫂先給一屋子的長輩倒了水,就慢慢去了廚房,剩餘的是柳老漢和柳大伯柳二伯他們兄弟幾個的主場了。
柳老漢看著被背過來,歪做在凳子上的柳父,扭頭沒張口讓旁邊攙扶的林溪三丫出去。
“分家可以,不過我先說好,寶春還沒嫁人,要分家,寶春的嫁妝得先流出來。”
柳大兄弟幾個這點毫無異義,怎麼說寶春也是自己的親妹妹,“都聽爹的。”
柳二嬸倒是扯了扯柳二袖子,她還惦記著寶春那屋子了,可是柳二這時候不願做出頭鳥。
“廚房的鍋灶我和你娘還得吃飯,碗筷你們各家可以分分,做飯以後想自己開火就等我和娘用了鍋,你們自己看著再分。”
這點大家也沒異議。
柳大嬸皺著眉,看了柳大一眼,怎麼聽著柳老漢這話音,是不打算和她們大房一起的意思。
村裡分家,除了個彆疼小兒子的,老人一般都是跟大兒子的。
“鋤頭鏟子這些,從老大開始一家輪流挑一件。”
這些都是小事,哪怕不太均衡,大家也都忍了,最大頭的屋子,工分,糧食,錢,這才是各房在意的點。
“剩餘的,現有的屋子各家的都分給各家……”
“爹,這不公平,大伯二伯家每家都占了兩間,不能因為我家孩子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