繡花做衣服,是她最喜歡的事,更何況是給家裡人做新衣服,她都好久好久沒有拿針繡花了。
大概是有新衣服的期待吊著,全家幾乎是牟足了勁在拚命的處理那些苦櫧,連晚上過來幫忙的周大娘和大山媳婦都震驚了,怎麼這麼快的速度。
不過拚命的結果是喜人的,不過短短十天,柳家的苦櫧乾都曬成烘乾了大半。
林溪熟門熟路的是去城裡換回了足夠全家做新衣服的布料,隻是是棉花不夠,但是,這也足夠全家高興。
而且最重要的是,林溪還給柳父帶了兩副治腿的中藥。
林溪垂著眼往藥罐子裡加水,地下的枝葉燃起,煙霧迷漫,誰也看不清她眼底的神色,“我去了爹之前看病的醫院,求著上次的醫生給開的方子,錢不多,就先拿了兩副爹吃吃看。”
柳父手一抖,聲音啞著,“你花這個錢乾啥。”
說上浪費錢,手裡的竹簽戳破手卻都沒發覺。
之前是家裡沒錢,家裡重擔都落在幾個孩子身上,誰也不敢提給柳父看腿的事,誰也沒想到二丫居然會不聲不響的拿了藥回來,
林溪扭頭,慢慢又往藥罐子底下加了一把葉子,“萬一好了呢,醫生不也說啥病都分人,同樣的病有人治不好,有人就莫名其妙好了,這樣的事可多呢。”
柳母垂著頭攥緊了衣角,啞聲道,“就是,你聽孩子的,好好吃藥,萬一好了呢。”
天慢慢降了溫,外麵開始下雪,地麵覆了一層白,地裡也沒了什麼農活,大丫看看閒了下來,坐在炕上和柳母用著碎布在做鞋墊子。
柳父則坐在地上,湊近火盆編著毛窩子。所謂毛窩子又叫蘆花靴地下用木頭削出來的帶著跟的高高鞋底,木頭鞋底周邊打洞用河邊的蘆葦花和麻繩摻著編製而成大鞋子。
冬日鞋子裡麵塞上揉的軟和的稻草,出門趟雪暖和又不凍腳,鞋底還不會進水,就是咯腳,不過底下可以墊個厚鞋墊。
柳母和大丫現在就是把去年小的不能穿的棉鞋拆了,再找一點碎布頭,四周邊上一縫,中間再隨便走兩趟,一雙鞋墊快得狠,暖和又輕快,林溪看這兩人眼花繚亂的飛針走線簡直羨慕的不行,反正她是沒這手藝。
林溪和坐不住的三丫忙裡忙外的把自留地最後一點小油菜收進來。
今年屋外自留地的之前種下的蘿卜白菜不出意外長得非常不好,土地貧瘠,也沒什麼肥料可上,除了幾個歪瓜裂棗,剩餘的大多都不太好,也就幾顆小油菜還能湊合吃。
“明年得多上點肥,這地裡沒肥就是不行。”柳母捏著針直歎氣。
“開了春,提前把糞坑的土挖出來就行了。”柳父在底下接話。
林溪一僵,提起這時候的廁所她就頭疼,家家戶戶都是類似盛水的大水缸,半人高,裡麵屎屎尿尿,每次蹲坑都特彆考驗人技術,之前在柳家就不說了,出來了因著家裡窮,就隻買了廚房的大水缸,茅廁是挖的坑,日常蹲了坑就直接挖土掩埋,這幸好是秋冬天氣冷,不然夏天,她都不敢想。
算了,明年開春,肯定得想辦法買個缸,最好能把廁所改一下,不然每次蹲坑太考驗人了。
不過說到施肥她倒是想起來了,“娘,上次大娘拿來的種子還有麼?”
外麵大麵積的土地不好一時半刻沒辦法,但是她可以改良小麵積的土啊。
也可能是受過去的影響,柳母她們特彆愛囤東西,野菜,野草,甚至山上的柴火,每次出門就沒空手回來的,導致屋外麵家裡的柴火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