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皇陵偷出建文帝的屍體,甩掉錦衣衛的追殺,北平逃到蜀地,一路腥風血雨,以他的實力,連道擦傷都沒有。
受到最重的傷,竟然出自這樣一個小屁孩。
砰——
又是一腳。
白蒼蒼回看社首。
“火氣這麼大,吃炸藥了?”
我還想說呢!
江覆水看著腦門流下的鮮血,以防再次磕撞,悄悄挪到中間。
接著,上頭響起清脆刺耳的剪刀聲。
哧地一聲,花枝剪刺進泥土,貼著頭皮擦過。江覆水腦袋一涼,心臟寒了大半。
哧、哧、哧......
又是一陣急風驟雨。
江覆水正在受到任務以來最大的威脅。
“不就是沒完成任務嘛,至於這麼對我嗎?”
白蒼蒼忿忿叨嘮。
江覆水感同身受,有苦難言。
“誒誒誒誒!”社首急忙喝止,“你乾嘛呢?”
白蒼蒼手下的動作緩了些,“給它鬆土。”
社首道:“盆栽鬆什麼土?澆水就行了。”
江覆水暗地點頭,終於來了個正常人。
社首撥弄花枝,“葉子有點黃,營養不夠,得施肥了,你去擔點糞來。”
江覆水:??!
白蒼蒼從前邊廟子的公廁撈滿一桶,提了過來。
社首捏著鼻子走遠,“咋這麼臭,那些人吃啥好東西?”
白蒼蒼道:“還能吃啥,廟子的符水嘍。”
社首收起嫌棄的情緒,擰起老臉,“怪不得,原來是五穀輪回之物,虧得咱白蓮教的符文厲害。”
他嘟囔道,“以後得推出打包裝,不能讓他們拉在廟子。”
肥料越近,味兒越重。
社首實在受不了,“我先去監督彆人,等會兒再回來查看成果......”隨口編借口就溜。
糞桶擱在花盆邊上,味道撲來,直衝天靈蓋。
江覆水透過泥土的縫隙,眼睜睜看著她舀起一勺黃泥,提到花盆上方,就要澆下。
短短十幾年的人生,他上過屍山,趟過血海,受過的不可勝數傷,還從未淋過五穀輪回之物。
大丈夫能屈能伸!
他緊閉眼睛,心一橫......
“不能吃屎!”
他轟開泥土,飛一般跳了出來。
盆裡蹦出個人,白蒼蒼看呆了。
勺裡的黃水淅淅瀝瀝流了下去。
嘀、嘀、嘀。
寂靜的院落隻聽得澆花聲。
江覆水打破尷尬的局麵,嘗試糊弄眼前的孩子,大笑道,“恭喜你,親眼目睹花花成精的瞬間。”
白蒼蒼上下打量來人,一身夜行衣,灰頭土臉。
“你看我像傻子嗎?”
江覆水:不,你像瘋子。
怎麼辦呢?同門弟子,殺了不好,打暈算了。
他背地摸刀,正要出手。
“膽兒挺肥,偷到白蓮教頭上來了。”
白蒼蒼用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