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海想了想,便提步朝屋裡走去,秦黍見狀趕忙跟上。他們進去的時候,屋子裡的秦老太正一把鼻涕一把淚的,那沾了鼻涕的手還緊緊地拽著秦關衣服的下擺。
秦黍見了,也就是胃裡連酸水都沒了,要不然指定得吐。可把她惡心得夠嗆。這老太太不僅做事不講究,連衛生都不講究!
沈海見著了沈荷,趕忙招呼了一聲,“孩子們都餓了,趕緊生火做飯。”
至於秦老太那裡,他連個眉毛都懶得抬起,眼睛都不帶往那兒瞅的。說罷,沈海便在堂屋裡找了個胡凳坐下。
沈荷交代秦黍看好弟、妹後便出了屋,去了灶房。秦黍牽著弟、妹,看了一眼被秦老太纏著的秦關,腦子都沒帶停頓地便直接帶著弟、妹坐到了沈海旁邊。
堂屋的中心便留給這對秦家母子兩,而沈海漠視的態度儼然就是告訴了秦老太,隨便你哭隨便你鬨,秦老頭既然能裝死躲在屋裡當聽不見,他自然也能當自己是個聾子和瞎子。
這個時候要說最尷尬的肯定是秦關。可他又怨不著任何人。事情是秦老太挑起的,而秦老太之所以這般態度也是他一步步放任而成的,所以到了最後秦老太無理取鬨的惡果也隻能由他自己擔著。
秦關無奈地歎了聲氣,聲音是遮掩不住地疲累,“娘,彆鬨了。我們都累了一天了……”
“你還說我鬨?你就是這麼對你老子娘的啊,到了點兒都不給人飯吃,是不是想活活地餓死我們啊!你這個沒良心的,早知道那年災荒我也把你餓死算了!”秦老太邊哭,邊拍著大腿嚎,嘴裡居然還能繼續講詞,“我們兩個老的餓死了也就算了,可是你哥哥弟弟家的娃兒還小啊……你真是喪儘天良啊!”
一旁聽得津津有味的秦黍覺得秦老太的唱念作打的功夫真趕得上那些說戲唱曲兒的,沒準兒,人家可能還不如她,畢竟她眼淚說來就來的速度比老天爺變臉都還要快些。
其實不僅秦黍看得樂嗬,就連秦小二、秦小三看得都挺樂的,也得虧是秦老太吸引了這兩小孩兒的注意,不然這會兒他們也不能坐的這麼安心,畢竟還餓著肚子不是。
“夠了!哥哥弟弟們都還活得好好的,侄兒們要是餓死了,也該是他們做老子、娘的喪儘天良!跟我這個叔叔有什麼相乾!”秦關大概也是忍無可忍了,從早忙到晚,褲腰帶都是一勒再勒,要是灌點兒水下肚,肚子裡都能蕩起舟來,人都到這個程度上,哪還受得住秦老太這般找事兒。
他滿臉地不耐,那雙虎眼頭一次惡狠狠地瞪著秦老太,“您老能現在擱家裡跟我撒潑,那是受了我這個兒子的好!這裡您要是住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