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沈家這夥人小話兒說得那叫一個熱火朝天時,被忽視的秦家那一撥也“熱鬨”不已。
“她是你娘,她再怎麼不對也不該你說她,況且你娘有些話卻也是沒說錯的!”秦老頭使得一手拉偏架的好功夫。
秦關被這如同攪屎棍的話一攪,那心肺離氣炸的邊緣也隻差一步了,他深呼了幾口氣,沉沉歎出來以後,大手一揮,也不繼續再跟他們扯。他現下也是瞧明白了,跟心是歪的人再怎麼扯都是白搭。
他直接來了一記狠的,“爹,我這有兩個法子。一是,我明兒出去打聽打聽河蕩溝那邊的信兒,那頭水澇要是退了,您老趕緊就把那幾個小的給我送回去,我家沒那麼多吃食養一些吃白食又攪家兒的;二是,您老兩位可以留下,我這個當兒子在這兒災年,我有一口不會少您倆一口,但問題是,從明兒開始您兩位也得跟著我們一起下地頭。”說完他也不等秦老頭的反應,徑直去搬了一個長條凳也並入沈家那一排隊伍中。
秦老頭老兩口,大眼瞪小眼,現下是沒一個人搭理他們了。這沒人搭理,這戲是怎麼也唱不下去了,最後隻得訕訕地從堂屋裡退了出去回到了自己的屋裡頭。
秦黍悄咪咪探頭看了那便宜爹一眼,這投胎真是個技術活兒,論一個靠譜的爹娘的重要性。兩廂一對比,頓時秦黍就覺得自己要比自己這個便宜爹要幸運多了。
相比穿越過來的第一天,她周身晦氣那是頓時一掃啊,現在她的開局盤是,外祖父是個有城府的,娘心裡頭又是個有盤算的,就連看似拖後腿、腦子不甚清楚的爹心裡也是個明白的,完了還捎帶著一雙可愛的弟妹。這人最怕就是一個對比,秦黍現在這和秦關一比啊,那幸福感都快爆棚了。
秦黍這頭思緒漫無邊際地亂轉,那頭沈荷飯食也做好了。她站在灶房門口喊了一聲,秦黍趕緊帶著弟、妹過去幫把手。
這頓晚食很簡單,隻有主食,沒有輔菜。大人麵前都是擱一碗豆飯。家裡使力氣的大人,麵前擺著的那碗豆飯就多些,還附帶一個野菜團子。沒使氣力的,擺在麵前的豆飯剛滿個三分之一,野菜團子自然也是沒有的。秦黍他們三個自然也是被盛了豆飯,豆飯不多剛夠在肚子打個底,至於秦家那幾個堂姐弟則都是被分了半大的野菜團子。
這樣的吃食從秦家那撥人剛來的那天就是這樣的安排,有意見的當天都解決了,現在沒誰有意見都隻顧著往肚子裡塞食呢。
因著有先前的那一場風波打頭,這頓飯吃得居然無比安靜省心,秦家那頭也沒哪個再敢跳出來折騰幺蛾子了。
一頓飯罷,沈荷忙著收碗去洗,沈海和秦關則帶著木桶去河邊提水,而秦黍則帶著弟、妹洗漱,至於秦家那幾個人則是一放下碗就麻溜地縮回到屋裡頭。
“阿姐,他們怎麼不洗?”灶房門口,秦小二被秦黍手腳麻利地拿著皂角一通亂搓。
“因為他們懶!”也就這會兒月光不錯,還能讓人瞅個亮兒,不然秦家這兩小孩兒洗完,秦黍懷疑自己的眼睛得瞎。
麻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