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黍看著外祖老大不願意的樣兒,再接再厲地安慰道:“咱不還有掙錢的法子嘛!等回頭我們將那滿樹滿樹的槐花摘了,可不又是一筆錢了嘛。”
她這樣一說,沈海心口泄下的那口氣就又提了上來,是啊,除了那槐花他可是聽掌櫃說了其他的藥草,等閒了往山上尋摸一陣,找到那麼一樣不又是可以變成錢了嗎!
這樣一想完,沈海總算是振作起來。這會兒他才覺出背簍的重來,一想到那裡頭擺的一樣樣的吃食,嘴上也不禁露了點笑來。雖說他們沒帶錢回去,可他們不是帶了吃的嘛,這些吃食不僅是把秦家快要斷上的糧續上了,還多少能改善一下秦家最近的夥食狀況呢。
其實也不是沈海不懂裡頭的道理,隻是人在這種朝不保夕的日子裡,懂再多道理都不如手裡攥著的錢財能讓人安心,尤其是他們這幫看天吃飯的農戶,命從來都不是由自己的。
祖孫兩緊趕慢趕總算是在吃晚食前到了家。他們到家的時候,家裡還沒個動靜,人都還沒從地頭上下來。這樣的天氣,肉類不禁放,沈海急著要將豬肉收拾出來。
熟食總比生食耐儲存一些。
秦黍一聽見要收拾豬肉,她趕忙將小鵝往以前秦家養雞的雞圈裡一放,就跟著沈海一起鑽進了灶房。
這時的豬都是沒有閹割過的豬,所以長得小不說,膻味也極重。秦家的飯桌也不是能常見肉食的,所以秦黍料想沈海也沒什麼去除膻味的法子,可豬肉那膻味不除,那膻味熏得人沒法下口啊。
可秦黍見沈海擺弄豬肉的興致模樣,想法一頓,不,可能受不了那味兒的隻有她這個穿過來的現代人。
在沈海將豬肉收拾好,即將下鍋之際,在後頭忙著燒火的秦黍趕忙叫停了他,“外祖,咱家還有去年秋收剩下的稻草嗎?”
“窩棚裡還有一些,你要那個乾嘛?”沈海還在說著話,秦黍卻已經跑了出去了。
沒過一會兒秦黍拿了一些稻草進來,農戶人家沒有薑料那些貴重的佐料去味兒,隻能暫時用稻草的清香味兒來衝衝。她將洗淨的稻草綁在切成塊的豬肉身上,讓沈海下了鍋。
秦黍隻見沈海小心翼翼地從鹽罐裡倒了一點鹽放肉上,再用水瓢舀了點水放鍋裡,水漫過肉,然後蓋上鍋蓋這便成了。
如此粗製濫造的燒菜方式看得秦黍眉間直跳,但跳過之後她也隻剩無奈,不怪沈海的燒菜的手藝水平,實在是這個時代隻要不是開飯館的,大家都這水平。一來是,在吃飽都是難事的時代,農戶家裡也沒有那個條件能讓人去烹製美味;二來好吃的東西對於佐料要求都高,像胡椒生薑這等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