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黍皺了皺眉,又問,“你們怎麼不去趙州府城反而南下了?”
趙州的府城,且沒被水患波及,他們完全可以待在府城等水災退去,等著官府撥銀救災。而且災民都是有救濟糧的,總比背井離鄉一路南下來得好。畢竟路途漫漫,危險重重,誰知道什麼時候在路上就沒了命了。還有最重要的一點就是,這個時候是有戶籍限製的,戶籍可是和田地掛著勾的,一旦背井離鄉可就成了沒了土地的流民了。
高個兒抿了抿唇,“河水決堤十餘處,災情嚴重,趙州府支應不了,況且有些地方已經出了大疫了……”
高個兒父親是個有經驗的,水患一出他就帶著兩個兒子跑出來了。水患常跟疫病前後腳出現,偏生他們這波水災正好趕上燥熱的夏季,那疫病出現的機率得有八成了。
說是八成其實就是疫病沒跑了,果不其然,一家三口在臨近的州府聽著消息,沒過幾天就知道趙州遭災的幾個縣都封城了。他們一聽這個消息就趕忙往南邊跑了。
秦黍一驚,“河水是什麼時候決堤的?”
“五月。”
“趙州這麼嚴重,怎麼秀州這裡一點消息也沒有?”沈荷看向沈海。
沈海麵色沉凝,半晌才搖了搖頭。
他們倒都不怕高個兒他們是不是帶著疫病,畢竟這幾個都在路上奔波了兩個月了,要得了疫病早在路上就沒了。
高個兒抬眼掃過他們,“可能是因為我們是最早出城的那一批人,那會兒才封城,估計秀州還沒得到消息。”
如今秀州還沒得到消息,依秦黍看,這還是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