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黍瞥見他臉上的笑色,繼續道:“隻是我沒出過這秀州的地界,生平去過最遠的地方還是這秀水縣呢。就這兒還是借著陳老板的光。”
陳嶽是知道秦黍的出身的,聞言還隻當秦黍想逢著新鮮見見世麵,於是他擺了擺手先是說了一番謙詞,而後便是為秦黍介紹這三州的風貌地產來。
“這薊州靠北,因著互市之便,倒是有不少那黑水部的好東西,我們這些行商也能借著這互市將玕州的茶絲,秀州的酒糧兜售一遍,隻是黑水部隔三岔五地會跟薊州軍打一場,這互市便也不是很穩定。”
秦黍:“黑水部?”
陳嶽解釋,“這黑水部也是北邊蠻族一支,因生活在黑水一帶而得名。但和北邊幾支蠻族相比,他們算是和我們大燕朝關係最好的一支蠻族了。”
“那還時不時地打上一場?”秦黍不禁對這所謂的關係好打上一個疑問。
“蠻族之所以為蠻族,便是不通教化禮儀,所以他們反複無常。”
秦黍皺了皺眉,她覺得這話不像是陳嶽這等身份能說出來的話。
陳嶽正說到興處,自是沒注意到秦黍的神色變化,他繼續道:“不過薊州百姓倒也不怕,蠻族雖無義,時常興兵來犯,但薊州有善戰的薊王壓鎮,倒也不懼他們。”
“薊王?薊州還有王爺?”秦黍覺得自己對這大燕朝還是了解得太少了,她有些不解地看向陳嶽,“那我們秀州豈不是有一個秀王?”
陳嶽便搖頭,剛準備解釋,便見堂倌推門進來,他便斂下了話。直到堂倌放下菜離開,陳嶽才一邊吃著菜,一邊將剛才的話撿起來說,“大燕朝不是各個州都有王爺的,如今都知道侯爵難封,但王爵更是不容易。”
秦黍夾了一筷子鬆子魚進嘴,正覺得跟自家那道糖醋魚差了些味道兒,結果就聽陳嶽停在這兒了,便隨口問了句,“怎麼個不容易?”
陳嶽見吊起了秦黍的胃口,便滿意地點了點頭,這說話嘛自是有人捧場才熱鬨,於是便喝了一口小酒接著道:“侯爵好歹隻需你在沙場上搏殺一番建個功立個業就能得了,但這王爵得看你投胎!”
秦黍也不是當真一點事兒不知,她有前世打底,對於那晦澀難懂的史書她雖沒翻閱過幾本,但基本的一些常識還是知曉的,“你是說,這大燕朝的王爺都是宗親?”
陳嶽眸子裡閃過一絲詫異,他看了秦黍一眼,而後便若無其事地道:“都是皇帝的親兒子,可不是宗親嘛。如今我們這大燕朝有三個親王,一個是鎮守在趙州外擯北虜的趙王,一個就是薊王,這最後一個便是南禦西南夷的西南王了。這三位王爺都是先皇的兒子當今的親叔叔。”
秦黍眨了眨眼,這兵權散落地方,這皇帝可當真是放心!
她隨手夾一根菘菜,似是隨意道:“那皇上手裡豈不是無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