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黍抬眸,有些驚疑宋老爹竟看出了她的想法,她笑了笑,然後便是搖頭。
這下倒是換宋老爹驚疑地看向她了。
秦黍道:“不是用他,而是用這群人。”
聽到這句話的沈海他們驚訝道:“他們可是流民,流民是無根無基的人,怎麼能用?”
秦黍不以為然,“他們無根無基,那便讓他們有根基便是了。”
秦黍現在手底下無人可用,這便是眼下最迫在眉睫的事情。眼見這買賣越做越大,這天下的局勢也越發地詭譎不定,要想占得先利就需得抓得住時間。依她看這時間是多走一秒,這就多生一分變故。現下唯有用人力來填充這時間的不足來。
所以哪怕她向來謹慎慣了,眼下也需得事急從權了。她沒有多餘的時間對這群人進行考察,但她想著左右這個世道他們也不過是想著能活下去罷了,隻要她有能讓他們活下去的本事,想來他們也不會好端端地背叛她的。
第二日,春伯那些人依著昨天說好的時辰過來時,就見過來領路的秦小二原本該帶著他們奔著田地的方向走卻半道拐了個彎進了一個院子。
春伯是個眼觀六路的,他曉得這個院子是秦家的,也是昨日那個小女娘的家。
還不等他出口問詢秦小二,就見在院子裡候著人的秦黍一見到他們就笑眯眯地迎上來,“昨晚上到家後我就聽自家爹直誇各位,說是哪怕是在村裡找幫閒的也就這樣了,可見昨日是讓各位辛苦了。”
將他們做的活與同村的人相比較,這是很高的讚譽了。春伯自然是聽得懂秦黍這話裡的意思的,他忙道:“拿錢做活,合該的。”
他身後跟著的那群漢子也紛紛出聲,說秦黍太過客氣了。
秦黍可不客氣,他們本是流民,這又是拿錢做活,他們不過是做這田地的活用心了點,卻也是他們分內之事,卻換得秦黍這般客氣相待,老實說,他們也是沒想到的。
他們也不傻,這從潭州過來這秀州也著實見了不少人,這秦黍是真客氣還是假客氣他們也是能分辨得出來的,而且秦黍話裡麵上不僅是客氣,那言語神情之中竟也是流露出來幾分尊重,她是將自己擺在和他們同等位置上說話的。這一點卻又是很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