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嶽這一趟光是車馬進城便已是花費不小,後又因入城時辰晚,還得在城中逗留一晚,這般算下來住宿也得一筆不小的費用。稍晚一點,秦黍坐在陳嶽的房中,聽著陳嶽的賬房先生在一旁劈裡啪啦地打著算盤。
秦黍細聽著,手裡捧著熱乎的茶盞,看向陳嶽道:“這商路的錢也不是這般好掙的。”
陳嶽眼睛一邊盯著算盤,一邊端著茶盞正要喝茶,聞言笑道:“這才哪兒到哪兒呢。行商出去的大頭可不在這吃穿的出行上。”
秦黍想到進城時陳嶽給衙役額外塞的銀錢,便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陳嶽這行商的名頭並不小,他在客棧還沒歇上多久,劉益府上便下了帖子請他過去。
看著送帖子的下人離開,秦黍掃了一眼陳嶽手上的帖子,“想不到陳老板的麵子竟有這麼大,失敬失敬啊。”
此時房裡沒旁人,陳嶽也不避諱秦黍,他端詳著手上的帖子,緊皺著眉頭,“這怕是鴻門宴啊!”
秦黍眼神微閃,說不得還真是!一州州府親自下帖給一個商人,無論這商人的名氣有多大,如此屈尊,說是沒有圖謀,秦黍也是不信的。
她笑了笑,“難不成是入城費不夠,還另找你填補呢。”
陳嶽一頓,抬眼看向秦黍,“說不得還真是!”
他心裡嘀咕,彆是這劉益好的不學,將西南王那套學了去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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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益這個州牧的府邸中規中矩,不奢華但也不落魄。如此恰到好處就跟劉益在官場的作風如出一轍。
陳嶽在管家的引領下,穿過中庭入了劉益早已備好酒菜的堂屋。他甫一跨進門,便見端坐在八仙桌一側的劉益端著滿臉的笑起身相迎。
陳嶽先是給劉益行了禮,被劉益扶起後,他躬身道:“怎好讓大人如此盛情款待,小人實在是惶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