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府上?”庾浚抬首看向盧先生,看了看他神色道:“您直說便是。”
盧先生輕咳了幾聲,“主上,事急從權,原先那方子是您謀來孝敬家主的,但如今我們已到這份上,何不如讓陳嶽拿了那方子賣了。”
賣了?賣與誰?
庾浚一個心念回轉便已了然盧先生未儘之語,他還待遲疑,便又聽盧先生道:“陳嶽說這張方子的錢還沒有給秦姑娘。最近秦家曲房已停,秦家家裡還養了些夥計,不日前,這秦姑娘又是運了一批糧過來,眼看就要捉襟見肘起來,陳嶽說這張方子的錢,秦姑娘是眼巴巴地瞅著要呢,估計是沒那時日能讓他拖的。”
話都說到這地步,庾浚還能如何?
他輕敲了敲桌麵,嘴裡提醒了一句,“讓陳嶽小心行事,莫暴露了行跡。”
盧先生明白他的意思,主家那頭並不認識陳嶽,也不知曉陳嶽就是庾浚的人。庾浚這是讓陳嶽在跟主家那邊交涉時莫暴露了自己。
這話題一結束,庾浚嫌這帳子裡空氣悶,便邀盧先生出來走走。這冬日時刻,營地裡的士兵除了操練便是在營帳中休息,這會子整個大營也是寂靜地很。
長靴落地,薄雪被壓實,發出咯吱咯吱的響聲。
“主上,鹽引之事可是有了變故?”盧先生思忖片刻,還是將這話問了出來。
一開始,這鹽引就是秦黍提出來用來換軍糧的,可今日談及軍糧一事,庾浚連獻給庾滉藥曲主意都打了,卻一字未提鹽引的後續,這由不得盧先生心裡泛起嘀咕。
庾浚回首,側眸看向盧先生,他訝異地道:“先生何出此言?”
盧先生便將自己的思慮說了出來。
庾浚一聽,負手看向遠處連綿山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