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秦黍心裡思量,估計還不隻是這般。她默寫出來的那部兵法迄今為止還在庾浚的手上。庾浚不提歸還,秦黍更不會去索要,一來那東西她爛熟於心;二來就是兵法在她手上自然沒有在庾浚手上發揮的效用更大,所以她要與不要,意義並不是很大。
她想著,大抵是朝中局勢愈發不明朗,猶如刀劍懸在脖頸,庾浚是想著借那剿匪名義去試試那兵法的利害。
庾浚一走,欽州大營一下子就沒了主心骨,秦黍不免要留下來坐鎮。槐州之行就不了了之了。那槐州的籌糧事宜哪怕秦黍再是火燒火燎般地著急,這下也隻能安分地等在欽州大營裡覃等著陳嶽送糧過來了。
好在半月之後,槐州的糧還是輾轉經過水運抵達了秀水鎮。費了這許多時日,秦黍都不消聽陳嶽如何絮叨便知道此番籌糧確實艱辛。
何止艱辛啊,簡直是過五關斬六將,此次押運糧食過來的是陳嶽手底下管理商號的大管事。秦黍就聽這位大管事在稍整休息過後細細地道:“……東家一直在槐州治所籌糧,但治所附近的縣郭遭遇匪患,民丁傷亡慘重。賊匪所到之處是雞犬不留,更遑論是糧食。”
匪患?怎麼這麼多匪患?這秀水縣有,這槐州治所附近也有,難道這大燕朝已經民不聊生到這等地步了?!
思及此處,秦黍突然又想到一件事,“槐州到秀州要經過潭州,一直聽聞潭州的水路對於行商來說很是難走,不知道這趟路上可還安生?”
“說來也是奇怪,”大管事眉頭緊鎖,“都道潭州水路西南夷猖獗,可今歲以來倒是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