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管家帶著飯食過來,庾滉用過飯食,心情比之剛才要好上不少,庾浚見他神色平複便說起正經事來,“他這一趟郊祀恐怕沒那麼簡單,當今私心甚重,若是擔心民生,趙州之禍怎麼還未解?!”
“你說的對。太常話一出來,眾臣儘附和,我看是早已商量好了。”庾滉眉眼晦暗,沉聲道。
“那裴家的偽君子、郗家那個老小人也儘皆附和,想是也早已經知曉。”庾滉又道。
庾浚輕敲案幾,沉思道:“靜觀其變,左右到了日後我們儘會知曉。隻是——”他看向庾滉,“父親,如今鐵礦已失,對我們的掣肘甚大。族中那麼多家將部曲,若甲胄跟不上,那戰力可是危矣,庾氏恐……怕也危矣。”
皇帝看不慣庾氏,但也未曾動過庾氏。原因便是庾氏有自己的家將部曲,且戰力不俗。庾浚的欽州軍便是從庾氏的家將部曲而來,但兵再厲害,也得手裡的武器護甲厲害,不然到了戰場也是雙拳難敵四手。
思及此處,庾浚從袖袋中掏出秦黍所製的弩箭結構圖紙,遞給了庾滉。庾滉接過看後,猶疑道:“這是胡虜那邊的東西。”
庾浚點頭,“但不是從胡虜那頭得的。”
跟胡虜一直交手的都是趙王軍,胡虜那頭對自家的兵械看管極嚴,打掃戰場一向乾淨,哪怕是偶有遺漏也隻會進趙王軍的口袋,這種東西想要流出來恐怕不容易。
庾滉斂去眼裡的沉思,看向庾浚,“你這東西不會是從薊王手上得來的吧?”畢竟如今趙州是薊王在管。
庾浚搖頭,也不賣關子了,“是我家小女娘拿出來的。”
“你家?小女娘?”庾滉這個老父親麵上的神色好似被雷電劈過一般,實在是不敢相信這等話語會是從自家逆子口中說出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