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議之可不知道多少人盼著他要救的裴宴淵死,不然肯定要怒氣衝衝地擼袖子,雖然他也很討厭這個男人,但現在裴宴淵可是他的人。
敢動他的人,那簡直豈有此理!
不過他現在沒空想那麼多,原身與他的差異實在太大,他得好好編一個至少表麵看起來有點道理的理由,而他剛在腦子裡編完,就被裴宴淵派的人給叫過去了。
進了內區後,洛議之頓時驚呆了 ,這這這......
這內區簡直就像是性冷淡用品的集中銷毀處啊!
看看這灰白簡約單調死板的一大片建築和擺設......媽呀,還好不讓他住這內區,求他來住他都不願意來,真不愧是裴宴淵那種變態男人的私人住處。
“到了。”
等到了裴宴淵住的房間,接洛議之的保鏢出聲提醒。
“哦,謝了哈大哥。”洛議之彎眼一笑,拍了下保鏢大哥的肩膀,隨意地推開了門,沒注意到保鏢大哥肌肉有些緊繃。
推門進去,洛議之一眼就看到了半靠在床頭的臉色虛白的裴宴淵,不禁“嘖”了一聲,毫不留情地笑話他:“看來你這身體比我想的還虛啊。”
裴宴淵深邃的眼底黑沉疏離,看著洛議之淡淡開口:“看來你這十幾年的性子,和你現在比,還真是一個天一個地。”
“??!!”洛議之一愣,眼皮登時一跳。
這裴宴淵居然已經調查過他了?!
也是,這種人不調查他才是奇怪,還好他未雨綢繆編好借口了,不然他現在得傻眼。
“這......這都是有原因的!”
隻見洛議之整個人一僵,隨即眉眼耷拉下來,看起來非常傷心,眼中還閃著回想過去的隱約淚花,整個人弱小可憐又無助。
“我......我不是故意隱瞞過去,我有苦衷,你相信我,彆亂懷疑我。”
裴宴淵眼神淡淡一掃,並不回應。
見裴宴淵不說話,洛議之抽噎了下,遲疑著主動開了口。
“你......你既然調查了我,就應該知道了我的過去,我從小就很窮,日子很苦,我姥爺酗酒家暴我和我姥姥,可我姥姥一被打就又罵我,我幾乎每天身上都青青紫紫,沒見過父母,也沒被誰疼過,吃的是撿的爛菜葉,用的是彆人丟的廢品,因為笨連大學也考不上,打工還被人欺負,所以性格一直很怯懦內向......”
洛議之抽了下鼻子,抹了下眼角,“要不是被我爸爸......不,洛慶城,要不是被洛慶城派秘書接到京城,我可能一輩子也不會來到這裡。”
裴宴淵依然一句話沒說,冷漠嚴肅地盯著他。
什麼人啊,一點同情心沒有。
洛議之忍不住腹誹了一句,繼續低著頭難過道:“我,我之前以為洛慶城他們對我好是疼愛我的,所以也一直很感激很受寵若驚,非常聽他們的話,可,可是後來我才知道,他們接來我,是想要我的眼角.膜和骨髓,我本來是想給他們的,畢竟沒人對我這麼好過,如果他們能一直對我好,我成瞎子,被抽骨髓,都沒關係,可是洛亦威洛亦萱他倆居然把我騙去了人間夜色,還要找七八個人......”
洛議之說到這兒手指都在顫抖,看起來可憐極了,其實他是氣的,艸,帶人來輪.奸一個向來聽自己話的呆傻哥哥,這倆兄妹可真毒到家了!
裴宴淵神色微微波動,但依舊一言不發。
洛議之氣得胸口憋悶,吸了口氣,看在裴宴淵眼裡卻是難過得呼吸不暢。
他繼續說:“我是智商不高,但是我不是癡傻,我看出他們要害我,就拚命跑出去了,然後我就......就不知怎麼回事昏倒了,再醒來的時候,就感覺整個人都好像不一樣了,旁邊還有一個老人看著我,說是把我半縷靈慧魄送回來了,我三魂七魄都全了,再也不會呆笨了。”
“他還說我本應是異常聰慧過目不忘的人,不然也不會在缺了半縷靈慧魄後,還沒有完全癡呆,我當時就懵了,根本聽不懂,問他什麼意思,那個老人卻隻搖頭不說話,還給了我一本書讓我看,我看到裡麵記載了很奇怪的各種藥湯方子和近乎玄學的內容,就覺得很神奇,飛快地瀏覽了一遍,卻沒想到居然就記住了,我以前明明背一百遍《將進酒》都記不住的!然後那個老人笑著摸了摸我的頭,說了句我們有緣,就走了,哦對...走之前他還囑咐我一定要換個性子,差異越大越好,不然壓不住我現在的能力。”
洛議之說到這兒,伸手揉了揉眼睛,“我當時有些明白了,那個老人應該是什麼玄學道法的高人,他救了我以前丟掉的半縷靈慧魄,還給我送了回來,並且把很珍貴的東西教給了我,但我都不知道那個老爺爺叫什麼,他就走了,我報答都沒辦法報答。”
“後來我餓了,想去找東西吃,但還沒找到就被人打暈了,再醒來,就......就在你的床上了。”
洛議之低著腦袋,編得一本正經,片刻後才帶著些緊張忐忑的小表情抬頭看著裴宴淵。
“我很相信那個老爺爺的話,所以性子就照著原來的相反方向改了,看起來是不是挺,挺好的?”
裴宴淵眼底微斂,臉色除了更冷了一些,根本沒有什麼變化。
洛議之內心有些無語,故意道:“如果我之前冒犯了你,給你道個歉,但我以後依然會那樣的。”
裴宴淵的表情終於出現了一絲裂縫:“......”
看到裴宴淵的反應,洛議之心裡舒坦了,然後故作乖巧地微微一笑。
“我知道你可能不信我的話,畢竟這種事實在太荒唐太匪夷所思了,但是隻要你讓我治病,我就能證明我說的都是真的了,因為如果不是那位老人救了我,又教了我那麼多東西,我不可能從以前那樣呆笨的我變成現在這樣,也不可能會給你治病,更不可能輕而易舉地地診斷出來你的病因病灶,所以隻要我治好你,就一切都能證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