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裴董,你不能諱疾忌醫啊,雖然現在治療方案不能根治,但是連檢查也不做,病情也不清楚,會對維持治療很不利!”
“安醫生,就因為我知道我所剩的日子不多,更知道我再維持治療也不過能有不到......咳咳,不到半個月的清醒日子,再多兩個月也不過是徹底昏迷,所以才不想再天天做維持治療。”裴宴淵聲音輕緩,仿佛生機離他越來越遠,“我就想跟著自己的心意活十幾天,希望您可以理解,半個月......不,十天後,十天後我就會恢複治療。”
“裴董,你......”安醫生焦急之餘慚愧萬分,“但如果再拖十天,你的情況很可能就更難控製了!到時候......”
安醫生欲言又止,沒明確說出那句話。
“我知道安醫生的意思,但多昏迷兩個月和多昏迷一個月,對我來說又有什麼區彆?不瞞安醫生,我也是最近才發現生活原來有不同的過法兒,所以想聽從本心一回。”
裴宴淵站起身看向窗外,眼神正巧掃到風一般朝他這邊跑來的洛議之身上,燦爛的陽光傾瀉在那少年飛揚的額發,神采飛揚的眉眼,修長白皙的脖頸和淡黃的襯衫筆直的長腿上,將原本就動人無比的少年勾勒得愈發漂亮、生機勃勃。
“不過,今天下午,我會讓趙誠去接您和林海天來內區,以便五天內我如果情況不對,您能及時來看我的情況,但是希望您能把我的情況對外保密。”
......
彆墅外,洛議之剛衝到大門前,還沒去敲門,就看到大門“哢”地打開,種伯從裡麵走了出來,微微俯身。
“您來找少爺的吧,進來吧。”
“嗯。”洛議之也不客套,邁著大步走進去,自從他救了裴宴淵,這種伯對他的態度是越來越恭敬了,“裴宴淵他在客廳嗎?”
“少爺在二樓左手第三間的書房忙公務,您可以先在客廳等一會兒。”
“不用稱呼您,種伯你叫我名字就行。”洛議之有點彆扭,擺擺手,走到客廳的沙發旁坐下。
“行,聽你的。”種伯看著洛議之一連捏了好幾隻茶幾上的草莓,低頭笑笑,轉身出去了。
種伯出去後,就到外區把負責采買的人找來,囑咐他近日多買些草莓藍莓等水果,囑咐完,就又像昨天那樣開始四處溜達。
結果沒溜達多久,就逮到兩個偷偷在牆角八卦的普通傭人。
“我剛剛看見那小白臉了!”
“真的?!我這兩天忙,沒見過,真的像他們說的那麼好看?”
“真的好看,特彆好看!就是我看他好像挺高興的樣子,往內區去了,咱們三爺都要死了,他居然還笑,這也太膽肥太過分了!!”
“哼,戲子無情表子無義!說不定是知道三爺要死了,他能撈到很多好處,所以高興,真是氣死我了,咱們裴三爺怎麼臨終就碰上個這麼個無情無義的!”
“就是,咱們裴三爺那麼好,就是爬床,也得有點感情吧!”
“......”
“咳咳。”聽見那兩個年輕傭人越八卦越過火,種伯故意咳嗽了一聲,從拐角處走了出來。
“種,種管家!”兩個小姑娘看見種伯突然出現,頓時整個臉都白了,哆嗦了一下連忙低下頭。
完蛋了,她們偷懶就罷了,議論裴三爺居然還種管家給聽到了!!!
種伯看著眼前兩個二十多歲的姑娘,倒是沒太生氣,隻是嚴肅著臉訓斥幾句,“那少年常笑是因為少爺喜歡看他笑,不喜歡看他哭喪著臉,你們不要胡亂議論,還有,不要小白臉小白臉地喊,你們要把他當貴賓對待。”
說完,種伯就轉身走了,麵上板著,心裡卻有些嘀咕,他還是要早點和他家少爺說一說這個“小白臉”謠言的問題,他不能亂辟謠,萬一壞了他家少爺的計劃就麻煩了,還是應該報告給他們少爺,讓他們少爺定奪。
另一邊,在沙發上吃完了一整盤新鮮草莓的“小白臉”洛議之終於等到了裴宴淵。
“你可下來了。”在剛聽到裴宴淵腳步聲的時候,洛議之就換上了一副笑臉,小模樣彆說多喜氣多乖巧了,現在更是甜極了,“我等你好一會兒了!”
說著,洛議之站起來走向裴宴淵,邊走還邊把手伸進兜兜裡,“我剛剛回去想了想,覺得我其實做得不太對,我現在吃你的用你的,不應該對你那麼凶。”
裴宴淵狐疑地看著洛議之,沒有說話。
“所以我給你做了個禮物,你看看喜不喜歡?”見裴宴淵不會應,洛議之也不惱,非常能屈能伸地一笑,眸子彎彎地從兜裡掏出一個東西,“你看,這個泥人好不好看,像不像你,我可捏了好久呢,很用心很用......!”
洛議之聲音突然一滯,目瞪口呆地看著自己手裡要遞給裴宴淵的精巧泥人兒,“!!!”
原本英俊威嚴的橡皮泥泥人屁股上,赫然插著一根綠色的粗長牙簽。
而且,正好插在貌似是屁、眼的一個位置上?!!!
作者有話要說: 洛議之:我,我這次真不是故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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