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議之和邵天漢把女生送進醫院後, 就報了警。
警察第一時間趕去了“一隻”店鋪, 把那男的扣上了警車,然後留了一名男警和一名女警在醫院等待情況, 順便給邵天漢和洛議之錄筆錄。
兩個警察都很憤怒, 但對洛議之和邵天漢態度很好, 畢竟在那個時候不是所有人都有勇氣和能力製止歹徒,一不小心就會被潑一身甚至一臉硫酸, 不幸的話可能就死亡,幸運的話下輩子也會毀了。
男警察看著眼前這麼一個青蔥纖細的少年,有點不信他在兩秒內就飛奔十幾米並趁歹徒不注意踢爆硫酸瓶,洛議之看出他的顧慮,也不廢話,直接說可以場景重現。
男警察說了聲抱歉, 便點點頭, 與洛議之一起來到了醫院後麵的一片空地上。
洛議之站在十幾米外, 男警察左手捏著秒表,右手高高抬起。
“好了!”男警察剛剛開口,就見一陣風呼地吹來, 下一瞬右手手腕一涼。
隻見少年瀟灑輕鬆地站在他旁邊,筆直的長腿高高抬起,鞋麵正好抵著他的手腕。
男警察:“!!!!!!!”
“你是不是沒按秒表。”洛議之低頭,見那秒表還在走。
“不, 不用秒表......我, 我信了。”男警察咽了一口唾沫, 臉皮還有些呆滯僵硬。
“那就好。”洛議之收回腿,“那咱們回去吧。”
“好......好的。”男警察把秒表揣進兜,整個人還有點恍惚。
兩個人回去後,醫生正好給女生處理完,女生臉上塗了藥,包上了一層紗布,看起來情緒穩定了很多。
“醫生,怎麼樣?”邵天漢連忙問。
“你們送來的及時,所以患者狀況還算不錯,右臉和鼻子右側部分被腐蝕,其他部分倒是沒大問題,眼睛也沒有被濺到,算是幸運了。”
“那......那能治好嗎?!”旁邊的女警察忍不住問。
“這個......雖然沒有被重度腐蝕,但也挺嚴重了,想全部恢複就......”醫生欲言又止,歎了口氣,“很難很難,幾乎不可能,而且就算要儘量恢複,也要一筆不菲的手術費和醫藥費。”
女生整個人都在發抖,剛剛的驚慌崩潰已經漸漸被極度的憤怒替代,她記得醫生的醫囑,連忙壓下湧上的淚意,抬頭看向兩個警察,聲音乾啞:“是不是要錄筆錄......”
“是,不過現在不急,你先休息一天也沒關係!”
“不用,謝謝,我想儘快讓那個罪犯受到嚴懲!”女生深吸一口氣,發抖的聲音才漸漸穩定,“那個男的是,是我前男友,半年前就因為三觀不合分手,但......但是他一直在糾纏我,今天他在我實習的公司下麵蹲點,一直尾隨我到......”
洛議之手機突然響了,連忙走了出去。
“你店鋪門口是不是出事了。”電話那頭是裴宴淵的聲音,開門見山。
“......是,但不是我。”洛議之一愣,氣鼓鼓地說:“是一個人渣在我店門口附近潑了一個女生硫酸,我現在和邵天漢正在醫院,真是氣死我了,話說你怎麼知道我店鋪門口出事了?”
“你踢那個男人手上硫酸瓶子的時候被人拍到了,有人上傳了網絡,種伯偶爾刷到,認出是你。”
裴宴淵皺眉,“這個視頻發酵得很快,既因為這件事太惡劣,又因為你動作超乎常理的快且精準,有一批人想挖你的信息,我就讓人在全網刪掉了這個視頻。”
“讓人拍到了?”洛議之倒是沒想到,不過他不想用這種方式出名,被刪了也好,“刪了挺好,謝謝你裴宴淵。”
“沒事。”裴宴淵頓了頓,才繼續說:“不過我建議你給那位受害者提一下這件事,因為也有很多人想知道她的信息,這件事發酵起來有好有壞,可能有利於案子推快進展,嚴懲罪犯,但也可能會失去隱私,暴露傷疤。”
“好,我知道了。”洛議之左手攥拳,磨著牙問:“裴宴淵,按照法律這個人渣會得到什麼懲罰?!”
裴宴淵:“故意傷害他人致人重傷,應該是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
“什麼?!!”洛議之一口氣差點沒上來,“才三到十年?!!!”
“嗯。”裴宴淵應了聲,“毀容算是重傷範圍內,但這個三到十年也有不少空間可操作,如果那罪犯的家人為他找人通融,隻判個三四年,到時再表現良好減減刑,不到三年也有可能出來。”
“這也太過分了!”這簡直超出洛議之的理解和接受範圍,“憑什麼,這也太不公平了!”
在他看來,毀人容貌這種會讓彆人痛苦一輩子的事情,關個幾十年都是輕的,居然才三到十年,操作一下還能不到三年就能再次出來快活?!!!
遠遠不如他在仙界時,見到人渣直接就能送他歸西!
“所以有個好律師很重要,輿論......也有一點作用,至少能讓操作的人稍稍顧忌。”裴宴淵聽著洛議之這麼生氣,不太熟練地安撫,“你不必太生氣,我可以找個擅長打這方麵官司的金牌律師幫忙。”
“真,真的?!”洛議之驚喜地睜圓眼睛,連忙拍起彩虹屁:“裴宴淵你太好了!你人真好,真好!你這麼好又這麼帥又這麼有才華有修養的人,一定能長命萬歲,富貴延綿,早生貴子,子孫滿堂,堂......”
“停。”裴宴淵麵色複雜地打斷,他這輩子都不可能也不想早孫貴子孫滿堂。
兩人又聊了幾句,洛議之才掛掉電話,回去時那警察還在問著什麼,但那女生見洛議之回來,連忙停下話頭,眼睛通紅地看著他:“謝,謝謝你!謝謝你幫我付了醫藥費,我肯定會......咳,會儘快還你,我叫楚潔,在貿大商城上班,不會賴賬,明天我爸媽就到了,他們......”
“沒事,這個不急。”洛議之歎了口氣,把剛剛裴宴淵說的話和楚潔講了一遍,問她有什麼想法。
“我,我願意把這件事情鬨大!”楚潔拳頭死死攥緊,被紗布微微遮擋的眼睛裡恨意洶湧,“我要讓他儘可能遭到最大的懲罰,還有報應!”
“我幫你聯係媒體吧。”旁邊的女警察連忙說,“隻采訪你現在就可以了,不會牽扯到其他人。”
“謝謝......”楚潔抹了下眼睛,有些忍不住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