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心底醋意翻天怒海洶湧, 裴宴淵在走到洛議之麵前時, 到底是一改黑沉臉色,溫聲地作不在意狀:“席秉謙經常給你打電話?”
“還行,是他打過來的?”鋼鐵直男洛議之絲毫沒有發現裴宴淵的異樣, 隨手接了手機, 劃開屏幕:“喂。”
裴宴淵轉回身,不動聲色麵無表情地......把所有感官細胞調到了耳朵上。
“我在外麵啊, 不是,我不在店裡......嗯, 嗯。”
“哈哈哈你撲了個空?”
“彆了吧, 我和裴宴淵在外麵吃飯了, 地址在哪兒?我不知道。”洛議之說著看向裴宴淵,“席秉謙問咱們在哪兒吃飯呢, 要來蹭飯。”
裴宴淵臉微不可查地又黑了一層,本想沉默以對,讓席秉謙該哪兒涼快哪兒涼快去,但稍稍一想,覺得這樣不行。
萬一他家實心眼的小孩兒跑出去問服務員呢?
“你就說是在東吳大道那家餐廳,他知道在哪兒。”裴宴淵把話扔出口。
“哦,是在東吳大道。”洛議之學著裴宴淵的話對電話裡的席秉謙說:“他說你知道在哪兒。”
“哦......哦,嗯, 那我掛了。”
洛議之又隨口應了幾句, 就掛了電話, 正好這時候, 服務員推開了包廂,要上菜了。
洛議之眼睛頓時發出精光,三步並作兩步回到桌前坐好,等著吃飯。
裴宴淵心思卻完全不在飯上,看著服務員上好菜並帶著微笑離開,就立刻輕咳了聲,麵無表情語氣自然地開了口,“最近席秉謙天天給你打電話?要商量什麼事兒麼?”
“沒有天天打電話啊,差不多隔一天一回吧。”洛議之隨口回了幾句,拿起筷子對著桌上的鬆露鱈魚開始了精準襲擊!
“啊,好吃!!”
洛議之頓時幸福了眯了眯眼,又夾了一大塊塞進嘴裡,然後熱情地招呼裴宴淵:“快吃啊,你怎麼不吃?”
“嗯。”裴宴淵也夾了一塊鱈魚肉,鮮香味美,口感滑嫩,他卻味同嚼蠟,毫無心情品味,片刻後強行但不著痕跡地把話題又繞了回來。
“不錯,挺好吃,你多吃點,你和席秉謙最近聊得怎麼樣?他這幾天都不怎麼和我打電話,沒想到他還經常給你聯係,你們都聊些什麼?”
“沒聊什麼啊。”全心沉浸在美食裡的洛議之絲毫沒覺得裴宴淵的問話有什麼不對,邊吃邊隨意地道:“就是隨便聊啊,亂七八糟的我現在乍一想也記不起來,哦對,他聊過好多他以前的趣事兒來著,哈哈可搞笑了。”
裴宴淵斂眸,心思深沉又緊張。
搞笑?怎麼個搞笑法?靠這個難道能俘獲他家小孩兒的好感???
“其實他還要請我吃飯,請了好幾回了我都沒答應,因為前一段時間不是太忙麼,修......煉藥都沒空了,我哪有空出去吃飯啊。”洛議之說著突然埋頭灌了一大口茶水,心裡大喘了口氣。
媽呀,差點就把修煉的事兒說漏嘴了。
裴宴淵不是沒發現馬腳,但他現在沒有心思深究,沉默兩秒後微微繃住脊背,以一副長輩勸告小輩的態度和語氣道:“有空了也彆去,他......嗯,心思不純。”
“啊?”洛議之抬起頭,嘴巴嚼啊嚼:“什麼意思?”
裴宴淵繃了繃唇角,似乎為自己的不正當競爭而有些不自在,但很快這點不自在就徹底消失不見,麵上一本正經又嚴肅:“具體我就不解釋了,你還小,不懂,我總不會騙你的。”
他雖然是為了扼殺情敵,但這話也沒假,席秉謙對誰都溫柔體貼,吸引了一批桃花債,他並不想讓他家小孩兒也成為其中一員。
他家小孩兒這麼單純,可識不破席秉謙那個套路眾多的老男人。
“好吧好吧,反正我也不是非要吃他請的飯。”
洛議之隨意地答應了,反正他對於席秉謙請客這件事一直就很無所謂,至於裴宴淵說他還小,哈哈哈他隻能說裴宴淵才是太小太單純,殊不知他都三百歲了!
因為預定包廂的時候就說了是兩個人,所以主廚給準備的菜品數量也不多,一共就六菜一湯,不到四十分鐘菜就上完了。
洛議之一直緊隨上菜速度,嘴巴就沒停過,而一向細嚼慢咽的裴宴淵這次不知怎麼的,吃飯的速度居然比洛議之還快了些,在最後一道甜品上來時,前麵五菜一湯幾乎都被兩人空盤了。
洛議之臉色複雜,這樣席秉謙來到也蹭不了幾口飯了。
他想問問裴宴淵這個餐廳能不能加菜,畢竟客人來了卻沒飯吃著實不太好,顯得他們很沒待客之道,可他剛要說話,放在旁邊的手機又響了兩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