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大哥你就彆說笑了, 我說的是什麼你還不清楚麼?”席秉謙微微斂了笑意,但語氣不變, “現在咱們兄弟還這麼見外嗎?”
秦誌成看著席秉謙, 片刻後一笑說:“剛才我是真沒想明白席五少你的意思, 現在一想啊, 我是剛懂。”
席秉謙不反駁也不揭短,隻笑道:“那秦大哥發現了什麼不對的麼?”
秦誌成皺了皺眉,頓了幾秒說:“也能算有那麼一件吧, 剛剛我站在這兒, 後腦勺突然好像被打了一下,但是明明走廊上沒人......也許在走廊拐角上吧,砸了我又跑了?”
“剛剛有人砸秦大哥?”席秉謙麵上驚訝, “秦大哥沒去逮他麼, 這可過分了點。”
“跑樓下去了,跑得快我沒看見。”秦誌成掩下了他根本沒聽到腳步聲的事兒, 心底隱隱升起的警惕愈發濃重, 隻說:“腳步又快又輕,也許是哪個熊孩子乾的吧,席五弟你剛剛讓我看那個少年的照片,接著又問出這樣的問題,該不會是覺得是他拿東西砸的我吧?”
“那當然不是了, 隻是我見他從住院部這邊出來, 以為大哥會見過他, 畢竟......我早就想讓大哥見見他了。”席秉謙垂眸一笑, 麵色愈發溫柔,頓了頓說:“我正追求著人家呢,隻是人家不答應我,大哥你說沒見過他,我也就歇了給大哥介紹的心思了。”
“沒想到席五少你喜歡的是這種類型,哈哈大哥我懂了,沒事,現在追不上不代表以後追不上,過不了多久你肯定能抱得美人歸。”秦誌成拍了拍席秉謙的肩膀,又問:“那剛剛席五少問我有沒有遇見什麼奇怪的事兒,是因為什麼,因為張道長提點了什麼?”
“的確。”席秉謙這次沒有遲疑,利落地道:“張道長說京城這邊來了新道長,讓我們行事注意些。”
“京城這邊來了新道長?哪兒的?”秦誌成一驚,臉上現出的驚慌遠比不上心底的危機濃重,他剛剛根本沒聽見什麼腳步聲,莫不是遇到了那個新潛進京城來的道長?!!!
“那個新道長道行怎麼樣?”秦誌成強壓著心底的惶恐紛亂,隻以一副訝然的表情看著席秉謙,“有張道長道行高麼?”
“那當然不可能。”席秉謙微微一彎眸,溫聲道:“張道長可是全華夏道行第二高的道長,比他高的隻有他師父聞言道長,聞言道長現在在閉關,可沒空來京城。”
秦誌成:“那是誰,張道長既然這麼提點了,豈不是說明那個新來的道長道行也不會低?”
“是誰我也不知道,但是道行不低也不高吧,總之張道長隻提點了這麼幾句,具體的我也不清楚,不過現在真正入道的正統道士全華夏也沒幾個,最厲害的都集中在隱蔽在白臥山的張道長那邊,其他的不足為懼,隻是小心就夠了。”
秦誌成卻是半點沒放心,剛剛那個襲擊他且沒腳步聲的人萬一真是那個新來的道長,豈不是說明他被盯上了?那可有大麻煩了!
雖然像張道長那樣的高深道長也不能飛天遁地,更不能像電視裡演的那樣有神通大能,但是一些小神通趁他不注意時施展出來,也完全夠他喝一壺,誰知道那個新道長有沒有些小伎倆,如果能像張道長那樣擺借財運陣,或者煉些古怪藥物,他不慎著了道可怎麼辦!
雖然他不太信有人能有人能有張道長那般的道行和神通,可是萬一呢。
秦誌成眼底難也掩不住的焦躁一閃而過,席秉謙敏銳地收進眼底,眉間微微波動,片刻後道:“大哥,話我帶到了就放心了,你注意把張道長之前給的符咒放在身上,就算那個新道士過來了,也不能對你怎麼樣,話說小文的病......確診是早期晚期了麼?”
“晚期。”秦誌成神色愈沉。
“晚期......”席秉謙神色微怔,語調低了下來,歎氣安慰秦誌成說:“晚期也不一定完全沒辦法,興許張道長能救小文呢,秦大哥彆太難過了。”
“張道長?”秦誌成一愣,左右看了看見的確沒人,連忙壓下聲音說:“張道長煉出新丹藥了?!能治病救人?!!”
他記得張道長明明隻擅長畫符和幾種古怪丹藥。
席秉謙:“聽說張道長意外得到了頓悟,現在正在試驗中,用不了半個月就能有所結果,秦大哥彆著急......”
......
另一邊,洛議之已經回到了山海莊園,他一路飛奔進彆墅,竄進煉藥室就再也沒出來。
直到一個小時後,灰頭土臉的洛議之捧著一支試管小心翼翼地出來了,試管裡液體濃稠滑潤,金閃粼粼,仿若流動的碎金。
“啊——呸。”洛議之嗓子被熏得乾疼,這真言藥湯就是這點不好,煉製過程又難又久,還會揮發好多灰煙,讓人受罪。
不過現在事不宜遲,他沒空煩惱這個,必須儘快去把秦誌成的底細摸清楚,不然小清文就算被他救下來了,也遲早會再被害死。
洛議之往身上拍了個隱身符,腳步一點飛速消失在了原地。
一個小時後,洛議之追著他纏在秦誌成神色的靈氣,出現在了一幢豪華的彆墅莊園前,恢宏的黑色鐵柵欄門閃著細碎的微光,至少高三米,上麵還插著鋒利的鐵尖刺。
洛議之站在鐵門下,神色沉斂慎重,心底裡滿是他來到這個世界後還未有過的謹慎。
這鐵門上居然被施了陣法和符咒,雖然隻是些不入流的小符咒,可裡麵含著的靈力隻比他弱一點,這個世界也有修真者?!!
而且還對這個可疑的秦誌成重重保護,這些不入流的修真者該不會和他站在一邊吧......
洛議之不願因此就對那些修真者加以不好的猜測,畢竟這靈氣稀薄的世界修真艱難非常,修真者肯定不易,畫在這鐵門上的符咒與陣法也像個殘疾,但既然那些修真者可能是重力或者站在秦誌成那邊的,他就要加以最高的警惕。
洛議之翻手一揮,一個法訣就金光一閃,罩住了鐵門。
隨即他腳步輕點,躍上鐵門一翻而過,落地的時候又在雙腳打上了兩個法訣。
這秦誌成居然這麼謹慎,在門裡的地麵也布置了陣法和符咒,果然可疑!
洛議之眼眸微眯,一閃身進了彆墅,找到了剛剛放下電話的秦誌成。
這時候的秦誌成和之前他見到的明顯不同,神色焦躁又帶著怒色,一層比鐵門上還強烈的靈氣波動纏繞在他身上,抗拒洛議之的接近,明顯是在身上發動了比鐵門上符咒更高級的符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