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宴淵走出車門時正好看到這一幕,頓時心臟驟緊,大腦還未來得及做出反應,身體就拚命地衝了過去,居然奇跡般在一秒內就奔至樹下,接住了摔下來的洛議之。
“哢嚓——哢!”
裴宴淵胳膊上發出一聲骨裂的響聲,頓時臉色一白,但他緊繃著肌肉,咬緊牙根用一隻還能動的胳膊攬住洛議之的腰,儘力將他抱在懷裡,然後溫柔地放在地上,眼底發紅地看著他。
“一隻......一隻?”
洛議之臉色煞白眼睛緊閉,額頭滲出虛汗。
“一隻。”裴宴淵心疼得呼吸艱澀,嘗試著把人抱起送到車上,可一動就冷汗涔涔,失去了力氣半跪下來,卻把懷裡的洛議之護得好好的。
另一邊李成樹飛快地將那張道士和兩個膝蓋被廢的男青年綁了起來,就連忙跑了過來,看著虛弱昏迷的洛議之心底也是一咯噔,擔心得不行,“裴董,小洛他......他沒事吧?”
“你把車開過來,我帶他回家。”裴宴淵說。
“是,裴董。”李成樹擔心地看了洛議之和抱著他的裴宴淵一眼,發現他們一向沉穩冷靜即便是得知時日不多時也麵不改色的裴董這次居然明顯地露出了一絲慌亂,,以及毫不遮掩的怒意。
李成樹心裡有些沉重,連忙把車開到裴宴淵麵前,等裴宴淵把洛議之抱進去,他也把那兩個綁起來的男人打暈,扔到了車裡,至於那個張道士,。在裴宴淵的吩咐下,李成樹將他綁在了一個樹下。
裴宴淵一路看著洛議之,將他緊緊抱在懷裡,麵色冰冷薄唇緊繃,渾身氣勢鋒銳刺人,唯有望著洛議之的眼神一直那麼柔軟,透著絲絲遮掩不了的慌亂和緊張。
洛議之卻在潛意識裡開始了修煉,他昏倒完全是因為靈力耗儘,隻要能補足一成靈力,就沒事了,甚至他明顯能感受到,他現在修煉靈力的效率居然比之前還要高了很多,而之前那層突破築基的禁錮,也鬆動了。
這算是因禍得福?
車輛剛駛入山海莊園的時候,洛議之就睫毛一顫,醒了。瞬間進入眼簾的就是裴宴淵的臉,那原本焦急不已、慌亂又飽含愛意的眼神清晰地被他從眼裡收進了心底。
洛議之心裡一熱,想張口說些什麼,可剛一動就被裴宴淵堵上了嘴唇,裴宴淵動作溫柔又有些激烈,仿佛對待珍惜無比失而複得的寶物,幾秒後他緩緩鬆開,溫熱的呼吸吹在洛議之耳尖,聲音難掩驚喜與隱隱的後怕:“一隻你現在......現在感覺怎麼樣?還暈麼,頭疼麼,累麼?”
“我沒事。”見裴宴淵這麼緊張他,洛議之心裡熱熱的,又有些甜,他張開口想說些什麼,卻見裴宴淵的大臂處洇出了一灘血跡,頓時眼色一變,焦急地要坐起來,抓著裴宴淵得手說:“這是什麼回事,你胳膊怎麼了?!”
“沒事,受了一點小傷,等回去喝了去病湯就好了。”裴宴淵抱著洛議之,輕聲安慰他,“你不要擔心我,你身體怎麼樣,你剛剛到底是怎麼了,怎麼突然暈倒了?”
“百用去病湯隻能治病,不能治傷!”洛議之卻沒回答裴宴淵,皺著眉盯他:“你這是骨頭斷了,要重新接,要喝續骨藥湯!”
說到這兒,洛議之突然想起了什麼,他神色微變,看著裴宴淵說:“我是不是從樹上摔下來了,那時候宴淵你,,你過去接住了我?”
裴宴淵卻沒說話,而且溫柔地用另一隻手輕輕揉了揉他的頭發,“乖,那我回去就讓安士國醫生來給我看看。”
“你彆不回答我!”洛議之扭頭看向李成樹,問他:“李哥,是這樣麼?”
李成樹沉默了一下,沒敢出聲,隻是點了點頭。
果然是這樣......
洛議之眼睛微微紅了,瞪了裴宴淵一眼:“那樹那麼高,你接我也不怕變殘廢,你胳膊肯定斷了,就不疼麼,你還抱著我!還不趕緊去醫院!”
“不疼,你從那麼高的地方摔下來,沒人接才危險。”裴宴淵看著洛議之,“現在你醒了,我才放心。”
“我根本沒事,我,我**早就強化了,從那樹上摔下來也不會有太大事兒的。”
“那也不行,有小事,小傷......都不行。”裴宴淵隻是抱著他,留戀地在他發際上親吻,“你沒事,也沒傷,才是最好。”
洛議之低著腦袋,看著裴宴淵胳膊上殷紅的血,心底難受得要命,又熱又脹得似乎要炸了,他咬了下牙,下了個決心。
“宴淵,我......我有件重要的事要和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