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包裡麵有幾百歐元和一些沒有用掉的人民幣,還有幾張銀行卡,他們拿去了也取不出去錢。畢竟,有那個時間的話,她一個電話打過去就能夠把自己的卡給凍結。
果然,匪徒並沒有想過要找謝雨潔要銀行卡密碼。
可是,他的視線卻被謝雨潔手裡的訂婚戒指給吸引住了。
訂婚戒指是湯大海選的,也極其符合湯大海的土豪作風。三克拉的鑽石在陽光的照耀下閃閃發光,雕工精湛,品級優良。
他的眼神狂熱,手裡的刀子也再次往前壓了壓,謝雨潔的脖頸已經能夠感受到那冰冷的觸感。
“把戒指摘下來給我。快。不然捅死你。”
謝雨潔有些猶豫。
這是訂婚戒指,戒指本身的價值可以忽略,畢竟,她的父親也是花城著名的企業家,從小家境優渥,對這些東西還真是沒有什麼慨念。
可是,它代表著一種儀式。
從女人變成另外一個男人未婚妻的標誌。
“婊子,快點摘下來。”刀刃在謝雨潔雪白的脖子上麵壓出了一條血線。匪徒感受到了謝雨潔的猶豫,威脅說道:“不想死的話就乖乖聽話。”
謝雨潔臉色慘白,趕緊動手要把手上的戒指給摘下來。
摘不下來!
是的,戒指圈號偏小,戴上去了,就很不容易摘下來。謝雨潔上次摘戒指也耗費了很多力氣,最後還是塗抹上一層香皂沫才把它褪下來。
“太緊了。”謝雨潔解釋著說道:“需要一些潤滑的東西。”
“該死的。”匪徒破口大罵。這種情況下,讓他去哪裡找潤滑的東西?他的眼裡凶光閃爍,抓起謝雨潔戴著戒指的那根手指頭,舉起刀子就要切下去。
他要把謝雨潔的整根手指頭砍斷,這樣他就能夠拿走戒指。
刀子卻砍不下去。
他持刀的手臂被另外一隻大手給抓住了,轉身朝著後麵看過去,一隻碩大的拳頭閃電而至。
砰!
匪徒隻覺得眼冒金星,一股血水噴濺出來。
“該死的。”
匪徒凶性大作,放開了謝雨潔的脖子,就想轉身去和身後的男人拚搏。
砰!
看到謝雨潔脫困,身後的男人更是沒有顧忌,又是一拳砸向了匪徒的麵孔。
然後,不給匪徒任何反抗之力,一拳又一拳的朝著男人的臉上砸了過去。
連續打了十幾拳後,一腳踢了出去。
砰!
匪徒整個人都飛了出去。
身體重重地砸在地上,努力的想要從地上爬起來,一隻大腳踩在了他的手掌上麵。
哢嚓!
匪徒的手掌被踩裂了。
“啊!”匪徒慘叫出聲。
解決了匪徒之後,男人這才滿焦急的跑到謝雨潔麵前,沉聲問道:“雨潔,你沒事吧?”
謝雨潔身體發軟,身體無力的蹲在牆角,看著麵前那個男人臉上的關愛擔心,竟然艱難的露出了笑容,搖頭說道:“我沒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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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溪生病了。
因為《逆鱗》是一部大玄幻劇,講的是男主角龍魂附體的故事,有很多情節是要發生在大江大河崇山峻嶺之間,所以,劇組大部份時間都要在野外安營紮寨。
虎居山,是川地一處極其隱蔽的山峰。虎居山沒有什麼名氣,又因為隱藏在群山之間,更不會有遊人能夠到達,就是那些以探險為生的驢友也很難把它找到。
可是,虎居山卻有劇情所需要的大河和險峰。而且,山峰頂端因地震而斷裂,正如劇本中被仙人一劍削斷的斷山相似。
《逆鱗》劇組就在虎牢山,拍攝的也是極其凶險的幾場打鬥動作。
虎牢山附近沒有酒店,就連影視城周邊的那種小旅店都沒有。山腳下麵倒是有一個小村子,寥寥百十口人,劇組的吃食大部份都從那裡購買。山村裡麵不缺原材料,野雞野兔各種蘑菇野菜乾之類的,找幾個本地廚娘一加工,算是真正的給這些來自大城市的城裡人給改善了一下生活。
居住就是一個問題了,有些人租住在村民家裡,更多的人卻要在村口搭帳篷露宿。
孔溪有一間獨立的房間,小夢和郭旭冉住在她的隔壁。這算是整個劇組最好的待遇了。
土屋土坑,四麵透風。
雖然好客的房屋主人把坑給燒的熱乎乎的,但是孔溪一覺醒來仍然覺得頭暈眼花,口乾舌噪。
好不容易堅持起床,助理過來為她化妝的時候,一摸額頭,驚呼出聲:“溪姐。你生病了。”
“是嗎?”孔溪摸摸自己的額頭,說道:“我的手燙,感覺不到。”
“燒得厲害。”小夢摸了一把,急聲說道:“這可怎麼辦啊?在這裡又沒有醫院……”
“我沒事。化妝吧。”孔溪笑著安慰小夢,讓她不要著急。
“還化什麼妝啊?溪姐你趕緊回床上躺著,我去找張醫生來給你看看。”小夢出聲說道。和郭旭冉打了聲招呼,便小跑著找醫生去了。
就是擔心拍戲的過程中有人生病,劇組還特意從醫院聘請了專業的醫生跟組。張醫生來看過孔溪之後,開了幾樣消炎退燒藥,並且囑咐孔溪不要下床,好好休息。
山間濕潮,陰氣極重。孔溪生病之後身體虛弱,若是再受了寒,那就雪上加霜。
孔溪不聽,非要堅持化妝。小夢和郭旭冉兩個小助理苦苦相勸,雙方僵持不下。
最後連導演郭建湘都趕來了,親自勸說孔溪好好休息,拍戲不急在一時。
“導演,我真的沒事。”孔溪出聲說道:“我知道今天有我的六場戲,我要是不去,整個劇組都隻能巴巴等著。這個時間,好多演員都已經化妝結束。我不去的話,他們不是白化妝了嗎?幾百號人等我一個,我心裡不安。”
“可是你都已經生病了,要是再凍著受了寒氣,那問題可就大了。”郭建湘也是左右為難,他自然不希望有演員請假,特彆是主要演員。耽擱一天,劇組就損失慘重。但是,他也看的出來,孔溪確實是生病了,而且病的還不輕,這要是病情加重,他可就承擔不起這責任了。
“上次王雪生病了,不也照樣去演嗎?黃裕生病發燒,還要跳進冷水裡......我就比他們嬌貴嗎?”孔溪笑著說道:“好了導演,就這麼決定吧。你們去準備,我化完妝就過去。”
“小溪,真的不需要勉強自己。你就算休息一天,大家也都能體諒。”郭建湘出聲勸道。
心裡卻是感慨萬千。
難怪大家都想要找孔溪來演戲,一是因為她演技精湛,而且對自己的作品有要求,每一個鏡頭都要精益求精。有時候就連導演都覺得可以過了,她還是覺得不滿意或者又有了什麼新的想法,然後不厭其煩的再次補拍。
另外就是做人的態度極好,不挑剔,不耍大牌。劇組吃什麼,她也跟著吃什麼。有時候劇組會給她開小炊,她也會把那些菜給身邊的人分享。條件艱苦,住民居,睡帳篷,她也絕對不皺一下眉頭。
不是在拍戲,就是在記台詞,揣摩戲中的人物角色性格特征。有很多演員,導演主動找他聊劇情聊人物,他滿臉的不耐煩甚至乾脆拒絕,寧願趴在電腦前玩遊戲或者約上朋友出去唱歌喝酒。
這樣的藝人,而且是如此大牌的藝人,還能夠不負初心,一如既往的熱愛,這是多麼難能可貴的事情啊?
“我知道他們能體諒,劇組的每一個人對我都極好。但是,就是因為這樣,我才要堅持拍完。”孔溪堅持。“你看看咱們這環境,吃的倒還好說,總算是有一口熱乎飯菜。但是這住宿條件實在是太差了。我還有房間住,可以睡在火坑上麵。大部份人得住在外麵的帳篷裡。天氣越來越冷,山間濕氣又重,難道他們就不怕傷了身體?睡在地上不是更容易吸了地上的寒氣?我們早一些把這邊的戲拍完,大家也都能早些回去睡個好覺。”
孔溪看了一眼化妝助理,說道:“上妝吧。”
助理看向導演,郭建湘點了點頭,說道:“上妝。”
藝人著妝,導演自然不方便在旁邊觀看了。
郭建湘轉身要走,走到門口的時候,突然間想起了什麼。
他再次轉身,對著孔溪所在的位置恭恭敬敬的九十度鞠躬。隻有麵對自己特彆尊重的前輩時,郭建湘才會行此大禮。
孔溪雖然年輕,但是這樣的藝人值得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