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媽,對不起,對不起……”
“不要說這種傻話。你沒有對不起我們,你隻要把自己照顧好就好了。一家人,說這些話做什麼?”淩國強看到老婆和女兒抱頭痛哭,也覺得鼻腔酸澀難受的不行,但是他是男人,是這個家裡唯一的男人,所以他必須要堅強,必須要把眼淚憋回去。“從小到大,你都是我和媽媽的驕傲。以前是,以後也是。”
又出聲嗬斥老婆,說道:“孩子哭,你怎麼也跟著哭起來了?之前不是說得好好的嗎?”
譚月華趕緊伸手抹掉眼淚,說道:“不哭了,我不哭了,晨晨也不哭了。晨晨沒事就好,晨晨沒事,媽心裡比什麼都高興。晨晨餓不餓?我去給你做好吃的。”
想到這裡是醫院,不是在自己家裡,沒有親自下廚的條件,又改口說道:“晨晨想吃什麼?我去給你買回來。”
“我不餓。”淩晨心中難受之極,但是不想讓兩老過度傷心,也強行的裝作開心的模樣,笑著說道:“我沒事。我還以為再也見不到爸爸媽媽呢。沒想到一睜開眼睛,你們倆位就坐在我麵前了。”
笑容牽扯到臉上的肌肉,一股強烈的刺痛傳來,讓淩晨的整個身體都跟著冒起了冷汗。
“呸呸呸,童言無忌,童言無忌。”譚月華沒有注意到女兒的痛苦表情,連吐口水,說道:“不許說這些不吉利的話。你才幾歲,怎麼就會見不到爸爸媽媽呢?”
“是啊。”淩國強也出聲叮囑,說道:“不許再說這些話。整天把死啊活啊的掛在嘴邊,像什麼話?”
“好。我不說。”淩晨趕緊答應下來,問道:“媽,我的臉怎麼了?”
她感覺到自己的臉上被包紮了紗布,卻隻是以為自己撞車的時候被擦傷了,但是剛才那種疼痛明顯不僅僅是擦傷皮肉那麼簡單。
譚月華看了淩國強一眼,笑著說道:“沒事,就是被掛了一下。我已經問過醫生了,醫生說過一段時間就好了,不會在臉上留疤痕的。”
“真的沒事?”淩晨不相信的問道。她太了解自己的母親了,她一輩子拿不定主意,也不會騙人,有什麼事情都會先和父親商量一下。剛才看向父親的那個無意識的眼神,顯然是希望能夠得到父親的某種支持和認可。
“真的沒事。”淩國強出聲說道。“就是被劃了一下,醫生都說沒事了。不信你一會兒自己問醫生。”
“是啊。不信你問醫生,醫生肯定也這麼說。”譚月華再次出聲附和。
“沒事就好。”淩晨出聲說道。心想,這個時候,哪裡還需要在意這些呢?
譚月華看到女兒不再追究問題,這才鬆了口氣,看著淩晨問道:“小晨,你和陳述…..是不是出了什麼問題?你住院的這兩天,他從來都沒有來過,一個電話也沒有打過來。我和你爸用你的手機給他打電話,他也沒有接過。”
淩晨急了,問道:“你們給陳述打過電話?”
淩晨和陳述戀愛多年,譚月華和淩國強知道陳述的存在,對這個清秀精明又把女兒照顧極好的男孩子非常喜歡。這次淩晨出事,他們就想著聯係陳述,沒想到陳述根本不接電話。
隻是他們不知道的是,淩晨早就和那個他們看好的男人分手了。
“是啊。用你的手機打的。”譚月華解釋著說道:“我們沒他的號碼。想著這麼大的事情,總要告訴他一聲,沒想到他不接。”
“那你們……”
“彆焦心。”淩國強出聲說道:“打了兩次,他沒接,就沒再打了。我們也不知道你們倆之間出了什麼事情,也不好一直打過去。”
聽到父親這麼說,淩晨這才稍微好受了一些,心想,父親用自己的手機給陳述打電話,他一定覺得自己恬不知恥吧?一次又一次的被拒絕卻又一次又一次的黏上去?
想到父親打了兩次電話,他卻根本就不願意接聽,心裡又變得異常難受起來。
“可是,這個陳述也不太負責任了吧?”譚月華埋怨的說道:“不管倆個人之間有什麼矛盾,不能好好想辦法解決?孩子總是無辜的,難道他就一點兒也不為你們的孩子考慮?”
淩晨臉色蒼白,卻仍然咬牙說道:“孩子不是他的。”
“什麼?”不知道譚月華是沒聽明白淩晨這句話的意思,還是聽明白了不能夠確定,忍不住再次出聲詢問。
“我說,那個孩子不是陳述的。”淩晨沉聲說道。話語如刀,每一刀都戳向自己的心臟位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