鏽跡斑駁的大門微微敞開，江純一探了探頭，沒發出任何聲響地從縫隙擠了進去。
院中的景象有些落寞，一旁的灌木還能隱約看出曾被人精心修剪過的痕跡，滿地落葉隨風四處散落。
遠遠看去這院子如遲暮老者，用自己最後的威嚴守護著它曾經的光輝時刻。
“住得起這麼好的院子都不舍得請個傭人打理一下？硬生生頹廢成這個樣子，真是可惜了啊！”江純一感慨之餘已來到大廳門前，放下食盒拿出鑰匙將鑰匙對準鎖芯輕輕轉動，‘啪’的一聲，打開了。
一股潮濕腐朽的味道撲麵而來，那是一種長時間未經日照木製家具所散發的，達不到令人作嘔的地步，卻足以讓人下意識屏住呼吸。
或許是周圍環境過於安靜，又或許是周身的突然陰涼，江純一忍不住打了兩個哆嗦。
旋轉紅木樓梯，她儘量放輕腳步，減少腳下摩擦發出的聲響，停在二樓右側的第一個房間，輕叩兩下房門，“有人嗎？我是林醫生交代過來送飯的。”
江純一幾乎整張臉貼在門上，四周寂靜一片，昏暗走廊的儘頭是一扇內開的透氣窗，強烈明暗對比之下竟有些刺眼。
“有人嗎？”她稍微提高音調，隨著握住門把手的指尖轉動，門開了。
房間可見度很低，隻有幾縷日光透過窗簾吹起的縫隙灑進來。
忽暗忽明，若隱若現。
“你好，我是林靜醫生交代過來給您送飯的。”她音調又稍微提了提，這次裡麵似乎傳來微弱的異動。
江純一走得很慢，似乎是眼睛一時間不能適應這種昏暗，隨著距離縮短她終於見到了自己的這位主顧。
老者榻上掛著吊瓶，睜著的雙眼渾濁，嘴唇微張卻發不出聲音。
她放下手中餐盒，再次望向老人不禁一驚，儘管光線不佳，也能察覺處床上人的狀態看上去很不好，這讓她有些懷疑對方是否可以自主進食，算了！自己就好人做到底吧。
“老先生，該吃飯了。”江純一走到窗前將簾子拉開一半，直接增大了屋內的可見度，“這屋裡實在太暗了，稍微透些光進來咱們方便用餐。”
回過頭，這次終於瞧清楚了老者真容，頭發花白眼圈塌陷，從她踏進這個屋子對方就緊盯著自己。
不知為何老人的情緒似乎越來越激動，長時間乾涸的嘴唇一張一合沙啞聲斷斷續續，像砂紙相互摩擦。
江純一俯下身體靠近卻依舊聽不清楚，“老先生不著急，我先扶您坐起來。”
她伸出手臂，老者卻用儘力氣掙脫她的攙扶。
乾枯手指顫抖著伸出，在她掌心寫著什麼。
這是老人近幾個月唯一一次接觸外人，求生意識讓他不願放過任何機會。
“你在乾什麼？”身後的聲音讓原本屋內的兩個人同時一驚，床上的老者眼睛瞬間變回到了之前的死氣沉沉。
白方禮走近目光警惕地在兩人間看了個來回，最後落在江純一身上，“你這是……你怎麼會在這？”
江純一表現出同樣驚訝，“我來給客戶送飯的，你怎麼在這？”
“這是我家。”白方禮瞟過桌上擺放的食盒，“我應該沒有訂餐，還有你是怎麼進來的？”
白方禮雖是質問臉上表情卻沒有半點不悅，臉上依舊溫和儒雅。
不知是不是錯覺，此刻江純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