戀愛腦小白花(三)(2 / 2)

陸漁眉頭微挑,心裡對他已然有了成見,能眼瞎提攜林筠的,會是什麼好人嗎?

“那麼就走吧。”她還是應允,就想看看他到底是個什麼來頭。

陸漁乾脆利落,倒叫秦闕一怔,隨即反應過來,伸手做請。

林筠在一旁看得心熱。要知道書院閒雜人等是不準進去的,像他這樣的,絞儘腦汁未必能踏進院門。這個人卻可以隨意地帶人進去。換句話說,這個人或者這個人背後的權力讓書院都不得不給麵子。

這樣的人,他竟然機緣巧合結識了。

陸漁恰好抬頭,將林筠臉上的喜意看在眼裡。

鳳凰要飛上枝頭了呢。

林筠注意到陸漁正在看他,連忙將喜色收了起來。他沒忘記前幾天陸漁是怎樣蔑視他的,換上了一副冷淡的神色。

果然門房沒攔他們,甚至連問都沒問一句。

“後山有一大片辛夷花開得正好,林兄正好可以陪這位姑娘去賞花。”進了院門,秦闕笑著和林筠道。

林筠現在的心思已經全然放在了秦闕身上,怎麼可能還願意陪陸漁去賞花。他笑道:“秦兄如若無事,一道前去不正好?正好有些學問想向秦兄請教。”

秦闕笑道:“請教不敢,學問我隻怕不如林兄的,院正找我有些事,你們先去,我事畢就過來。”

他既是這樣說,林筠當然不好再多說。

秦闕告辭後,剩下林筠和陸漁大眼瞪小眼。

陸漁也不想和林筠待在一塊,故意道:“林公子看來是拿到請帖了,提前來白馬書院認認路嗎?”

林筠不接話。

“前些日子您母親在周家賴死賴活要的一百兩銀子按理說一張請帖還是能買到的,怎麼?這麼快花完了?有了周家這棵搖錢樹,花錢也開始大手大腳了嗎?”

當初定親時,林筠母親趙氏非覺得自己兒子配一個商戶之女吃虧了,非得讓周家拿一百兩銀子,說是給林筠的添墨錢。

周忞當時就不岔,奈何女兒實在喜歡人家兒子得緊。轉念一想,反正也不是外人了,女婿讀好了書,對女兒以後也好。

當時林筠並沒有出麵,銀子都是趙氏來拿的。周忞當時覺得這件事傳出去名聲不大好聽,也壓著沒說出去。

林筠當時也不知道趙氏竟然會要一百兩銀子,知道的時候趙氏已經拿到銀子了。

他沒叫母親將銀子還回去,但內心也覺得理虧。幸而這事也再沒有人提。今天猛地被陸漁提出來,像是一記耳光狠狠地扇在他臉上。

言外之音好像就是在說,瞧吧,你們母子二人就是貪圖人家的銀子。

“周姑娘,你這是何意?”林筠漲紅了臉。

陸漁捂住嘴,“呀,對不住,又揭你短了。”她委屈巴巴地,“可我也沒說錯啊,你母親沒拿我周家一百兩銀子嗎?話說這銀子到底憑什麼拿?林公子博學多才,不如給我講講?若是這道理講不通,可能要麻煩令堂將銀子還回來了。”

林筠簡直忍無可忍,他一時氣得發抖。

陸漁聲音不小,旁邊剛好路過兩個學員,聽了她的話,都用怪異的眼神看著林筠。

林筠雙頰漲得通紅,他這輩子沒受過這樣的羞辱,“那一百兩銀子是周老爺同意借的!”

【警告!警告!宿主再繼續這樣跟林筠說話,將接受懲罰!】係統看不下去了,又跳出來。可惜陸漁理也不理它。

陸漁哦了一聲,“原來是借的。有道是,有借有還,林公子可不要忘了擇日還了。忘了也沒關係,我會提醒你的。”

林筠簡直感覺麵前的陸漁陌生得他不認識了,以前那個陸漁怎麼會對他做出這樣的事,說出這樣的話?

相比林筠的鬱結於胸,陸漁心情大好。估摸著林筠也不會想陪她去賞花了,她微微頷首,“林公子想來還有其他要緊事,就不麻煩林公子陪同了。”

說完,施施然拉著已經驚得呆住的浣衣朝一個方向行去。

林筠站在原地,目送陸漁離開,拳頭握緊又鬆開,麵色陰晴不定。

“姑娘,你!”

浣衣愣了良久,才回味過來剛才姑娘到底說了什麼。

“你怎麼能這樣說林公子?”

陸漁轉頭看她,“我怎麼不能?我說的不是實話嗎?”

浣衣有些支吾,“是實話….可這實話也太傷人自尊了吧。您以後可是要嫁去林家的。”

陸漁嗬地笑了一聲,沒接這話,“走吧,我們也去瞧瞧這書院裡的花,是不是和這裡的讀書人一樣呆。”

兩人估摸著朝後山方向走去,一個著艾綠色的男子出現在一簇大花紫薇後,他背著手,臉上帶著一絲趣味。

“這書院裡的花,可不也如人一樣呆板無趣?

陸漁帶著浣衣轉了半天,總算找到了那秦姓男子說的後山,隻是一片光禿禿的辛夷樹,半片花瓣都沒見著。

浣衣捶了捶自己腦袋,“哎呀,姑娘,咱們被人哄了,這辛夷花早春三月開花,現在這個時節哪裡有花可賞啊。”

陸漁也不是非要看到花不可,倒也不覺得失望,笑著安慰浣衣,“這些書呆子,隻會讀書,哪裡知道花幾時開呢,不要怪他們了。”

浣衣撲哧笑出聲。

這時,背後有人說話,“姑娘此言差矣,書呆子可不是隻會讀書。”

這聲音突兀,將陸漁二人都嚇了一跳,轉身望去,不知何時,一個著艾綠色圓領袍的年輕男子正站在不遠處。

陸漁見那人麵上含笑,本不欲理會,心裡卻湧上一股勁兒來,反問道:“你說書呆子不止會讀書,那他們還會什麼?”

那人微微怔了怔,還是笑道:“會的可多了,比如還會張嘴騙人。姑娘可不就中招了嗎?”

這回陸漁沒說的了,這人說得對,林筠可不就是此中高手嗎?

那人似乎也想到了什麼,微微笑了笑。

這男子麵容十分清秀,不說話的時候也帶著微微的笑意。可陸漁就是有種對方十分不好相處的感覺,便朝他微微福身,算是見禮,叫了一聲浣衣就要走。

那男子站在原地沒動,看著陸漁走遠。

他負手,望著那一片光禿禿的辛夷樹出神。

良久,肩膀被人從後麵輕拍了一下。

“甫良,你怎麼在這?”

他回過頭,秦闕的臉出現在三寸開外。

他指了指麵前的辛夷樹,“為何要哄騙人家姑娘來看辛夷花?”

秦闕微微一怔,朝他的手指方向看去。

“啊!好久沒回來,我都忘了這個時節沒有辛夷花。”他輕拍腦門。

尚庭沛輕輕動了動眉峰,沒拆穿他。反而淡淡地說起了另一件事。

“你回來路上交了一個朋友?我方才遇到他跟院副說是你的朋友,請院副給他一張請帖,說是你的意思。”

秦闕這下是真的疑惑了。

“沒有啊,我沒有交朋友….啊!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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