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漁臉色如常,推開門。
一大股濃烈的酒味登時撲鼻而來,還夾雜著難聞的異味,十分衝鼻。
陸漁摸出手帕將口鼻掩住,這才往屋中看去,隻見一身竹青色圓領袍的安易旻,正抱著一壇酒,半躺在地上,玉冠歪斜,頭發散落幾縷在肩頭,形容十分狼狽,再沒了平日端著的貴公子的派頭。
他聽到開門的聲音,看也不看,就將懷裡的酒壇扔了過來,“給我滾!誰讓你進來的?”
酒壇落在陸漁身旁,‘啪’地一聲摔成碎片,裡麵的酒肆意流淌,沾濕了陸漁的鞋底。
浣衣都嚇了一跳,陸漁卻連眉頭都沒皺一下。
聽到腳步聲沒像前麵那樣匆忙出去,反而一步一步地朝他走過來。安易旻抬起頭,隻看得到一片紫影朝他走過來,他醉得太厲害,連人臉都看不清了。
陸漁在安易旻麵前蹲下,看了他幾瞬後,冷不丁揚手用力地賞了安易旻兩個耳光。
兩聲脆響,安易旻被打蒙了,浣衣也被嚇了一跳。
見他還知道痛,看來是酒喝得還不夠,陸漁轉頭吩咐浣衣,“再抱幾壇酒來,大爺心裡不痛快,讓他多喝點。”
“姑娘?”浣衣有些不明白。
陸漁擺手讓她去拿。等浣衣抱了酒來,她接過來,將酒壇放在安易旻懷裡,聲音柔和,“快喝吧。”
安易旻醉得狠了,心裡卻還有個聲音在呐喊,“喝吧,喝個痛快!”
他顫顫巍巍地接過酒,仰頭就喝。
陸漁就帶著微笑看著他喝。
終於,安易旻徹底失去了意識,倒在了地板上,酒壇也抱不住了,從他懷裡滑下來,剩下的大半壇酒,就嘩嘩地流了出來,安易旻整個人都泡在酒中。
“姑娘!”第一次見到這種情況的浣衣嚇壞了,生怕安易旻喝死。
“你去跟外麵伺候的丫鬟說,大奶奶今晚上會衣不解帶地親自照顧大爺,大爺讓她們都回去休息。”
浣衣依言,將丫鬟們都叫散了。
浣衣回來,看到安易旻還在酒裡泡著,看了陸漁一眼,提議到:“姑娘,我們把大爺扶到榻上去吧。”
正這時,安易旻有了動靜,他詐屍般從地上撐起身子,眼睛醉到睜不開,一手捧著嘴,乾嘔了兩聲。
“大爺要吐!”浣衣急急忙就想去找個東西接著,被陸漁一把拉住。
“他要吐就吐,要你去伺候!”
浣衣呆愣了片刻才反應過來姑娘的意思。
“可…”可姑娘說了會照顧大爺的啊。
陸漁生怕安易旻會吐到自己身上,連忙站遠了些。果然她剛離開,安易旻就忍不住吐了起來,他吐得止不住,又意識不清,汙物多半都吐在了自己身上。
頓時一股難言的氣味在屋中蔓延開來。陸漁嫌棄地捂緊了鼻子。
“我們去隔壁休息一晚。”
浣衣有些不放心,指了指安易旻,“萬一大爺…”
陸漁冷笑,“放心,死不了。”禍害遺千年,安易旻最多是吃點苦罷了。
兩人吹了燈,不管地上的安易旻,自去了旁邊的空房歇了。
躺在不熟悉的被窩裡,陸漁有些不舒服,但是想到安易旻泡在酒和自己吐的汙物裡的慘樣,樂不可支地忍不住笑出了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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