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便道:“姑娘自有主意,我們做奴才的,隻管按著吩咐做就是了。”
姑娘之所以派她同來,就是怕這些婆子半路被馮冠書收買,讓她來盯著的。她可不能辜負了姑娘的信任。
聽采荷這樣說,婆子不言聲了。
馮冠書絕望了。他看向身上淚水漣漣的明月,心裡突然發恨,若不是這個賤人勾引他,他怎麼會做下如此錯事?落到這樣的下場。
不多時,馬車到了坊市,幾個婆子將馮冠書他們抬下馬車,扔到了一處牆角,就乘了馬車,揚長而去。
留下兩個被被單緊緊包裹的人,他們拚命地扭動身軀想掙脫出來,但是都是徒勞無功。
這一次,馮冠書沒有那麼好的氣運了,打更的人從他們身邊走過,兩人都累得睡著了,等打更人走遠了,才被更聲驚醒過來,但是再掙紮,打更人已經聽不見了。
兩人就這樣在街道上度過了這難熬的一夜。
采荷和幾個婆子回去複命。
“人送到了?”
采荷點點頭。
“紙呢?”趙晚清又追問了一句。
“也壓到她們身下了。”
趙晚清滿意了,“做得很好,你去賞今晚上出力的幾個婆子,一人五兩銀子。你和留香,一人十兩。再吩咐一個婆子,明天天不亮就去那裡守著,彆讓人太早將兩人解救了。”
采荷聽了吩咐去賞了婆子。
幾個婆子得了這筆巨額賞銀,都樂得笑開了花。這是兩年的月銀啊!
折騰了半宿,趙晚清換了衣裳,美美地睡了一覺。
再睜開眼睛,天已經大亮了。暖暖的陽光透過窗欞照進房間來。因為知道她昨晚上半夜才睡,今天丫鬟們都不敢吵她。
趙晚清看著帳頂的花紋,和巴拿拿說起話來。
“拿拿,你說馮冠書他們那裡現在會是個什麼光景?哈哈哈哈哈…”
話還沒說完,趙晚清自己腦補了畫麵,忍不住笑出聲來。
巴拿拿也是壞笑。
外麵等候多時的婢女們聽到趙晚清的笑聲,推了門走了進來。
“姑娘醒了?”
趙晚清從床上坐起身來,問道,“可有婆子過去了?”
采荷回道:“劉婆子一早就去的,還沒有回來,看這光景,約莫是快回來了。”
趙晚清腦中的場景和現實中相差無幾。
坊市是最熱鬨的地方,從天剛蒙蒙亮,就有買菜的小販來擺攤了。
劉婆子天不亮就趕了過去,守在一旁。一開始有兩個人想將馮冠書嘴裡的布條扯下來,被一旁的劉婆子製止了。
“這兩人是偷人的賤人,你可彆多事,我們主子是你惹不起的貴人!”
馮冠書差點沒氣昏了過去,趙晚清還真的是一點餘地都不留,還特意派了人過來守著,就是打定了注意,要看他出儘洋相。
那小販聽劉婆子這麼一說,也就不敢多事了。
天漸漸亮了,人也越來越多。
眼見著圍觀的人越來越多,饒是馮冠書臉皮厚實,也又羞又怒,臉像燙了開水的豬皮一樣,紅透了。他心裡不禁生出絕望之感,趙晚清此舉,是將他後半生都毀了。想都不用想今天過後,這件事會鬨得怎樣的滿城風雨。而他這個主角,也會遺臭起碼幾年。
明
月更是羞得恨不得暈過去。
兩人雖然被用被子包裹著,但從肩膀處還是能看出兩人沒穿衣裳。
坊市的小販們都不識字,雖然看到了兩人身下壓著一張紙,但是都不認識上麵的字。直到一個賣字畫的書生被人拉了過來。
這賣字畫的書生心裡苦不堪言,他身為一個讀書人,怎麼能看這種畫麵呢。真是有辱斯文。
但是小販們不讓他走,非要讓他認一認字。那書生捂著眼睛,讓人將紙從地上捧起來,送到他眼前。
他急著走,十分敷衍地念了出來。
“新科進士馮冠書…”緊接著他頓住了,捂眼睛的手都驚得霍地拿了下來。他不敢置信地看向地上那對男女,這男人竟然是新科進士?
他這一句念出來也是石破天驚。圍觀的人就是不讀書,也知道新科進士是個什麼,這男子竟然是新科進士?
又見他和一個女人綁在一處,顯然是和這女人偷情,被人捉了故意送到這裡來的,沒看到一旁還站了一個凶神惡煞的婆子嗎?
眾人隻覺得心裡敬仰了多年的形象轟然轟塌,進士老爺都乾得出這種不知羞恥的事情嗎?
那書生更是憤怒地指著馮冠書,張口欲罵,卻因為從來沒有罵過人而不知道該罵什麼,憋了半天,憋出一句。
“斯文敗類!”
作者有話要說:早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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