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薊頓時啞然。奪玉說得沒錯,他們是下山曆練的,本來就該日夜兼程披星戴月,他提議下去休整,也不過是顧及到背後的範雪,他擔心她那樣嬌柔的樣子怕是吃不消這樣匆忙地趕路。
範雪這時候當然要跳出來充當善解人意的角色了。
“師兄不必顧及我,奪玉姑娘都能堅持,我也可以的。”
隻是她臉上的神色又不是那麼一回事,就好像是顧及宋薊強撐著不倒。而奪玉的堅持就像是不近人情。
奪玉深吸一口氣,她實在是難以和這個範雪同行了。
“這樣吧,我看範姑娘是真的支撐不住了,我就先行一步,宋師兄帶著範姑娘後麵再來吧。”
說著她不等宋薊說話,禦著法寶,眨眼間就隻剩一道背影了。
然而這個時候的宋薊雖然對範雪有些好感,但是還不至於昏了頭。他下山之前,文夢師叔就特意來拜托他好好地照看奪玉,若是奪玉就這樣獨自出發,路上遇到什麼意外,他回去難以交代。
他愧疚地對範雪道:“奪玉師妹心急,我擔心她一個人會遇上意外,我們還是追上她一起吧,”
範雪聽了暗自咬牙,其實她也不願意和奪玉同行,但是她畢竟是宋薊的師妹,宋薊顧及著她,範雪當然不能表示反對。
“宋師兄言重了,這是當然的。我看奪玉姑娘有些急功好利,若是路上真遇上什麼人,怕是要吃虧,我們還是趕緊去追她吧。”
宋薊當即就覺得這位範師妹真是人美心善,而對比之下,堅持要趕路的奪玉仿佛就有些任性了。
奪玉看著追上前來的宋薊二人,心裡有些無奈。
其實遠離這二位可能更好,畢竟這二位可是要遇上魔尊赤麟的。
真是怕什麼來什麼。
當三人連夜趕路,遇到一個廝殺現場時,奪玉就有一種不是很妙的感覺。
那人著玄衣,一頭黑發十分有特色地編成了一根根小辮子,辮子齊腰,一張
臉在月光的銀輝中顯得異常雪白,紅唇妖冶。他身量很高,站在那十幾人中間,氣定神閒,似乎他不是被十幾個元嬰金丹高手圍住,而是這十幾人都是他的下屬。
“這氣息不對。”宋薊皺緊了眉頭,不敢再輕易靠近。
“什麼?”範雪一張小臉嚇得雪白。
“這好像是魔人的氣息。”宋薊神色變得凝重,果然如消息所說,內境都有了魔人的蹤跡。
“這被圍起來的人不知是誰,若是正道人士…”宋薊說到這裡猶豫了,若是正道人士他也做不了什麼,對方人數太多,即使他上去,也是送命的份。
但是沒等他猶豫太久,那邊有人嘰裡咕嚕地說了一長串誰也聽不懂的話,隻見中間那人冷哼一聲,隨手就放了法術,一個趁其不備,將幾個金丹魔人打成重傷。
剩下的魔人見他暴起傷人,紛紛都亮出了看家法寶,一言不合就打得熱火朝天。
宋薊目光熱切地看著中間那人,“這人到底是哪位大能?竟然在這麼多魔人的圍攻下不落下風?”
他本來想上前出手相助,但是隨即發現了不對。中間這人竟然使用的也是魔力,這人也是魔界之人!
不僅宋薊臉色不好,奪玉的臉色也很不好看。
這中間這個渾身都散發著張狂之氣的男人,一定就是魔尊赤麟了。
“我們還是趕快走吧,這些魔人說不定已經發現了我們!”奪玉建議道。
宋薊卻不同意,“奪玉師妹,我們下山就是為了幫助北辰境的修士將魔人打退,如今在這裡遇上了魔人,哪裡有避開的道理?他們敢深入內境,一定是有所圖謀,我們要將這件事查清,好報告給師門!讓他們所有準備。”
奪玉聽得想罵娘,“大哥,你要逞英雄,也衡量一下敵我實力再說啊,對方起碼五六個元嬰,中間那個能以一己之力對抗這麼多高手,還不知道是個什麼境界,我們這邊呢?就隻有你是元嬰,你覺得你能對付幾個元嬰高手?還不論中間那個?”
宋薊被質問得沉默了。
“你實在不肯走我也沒辦法,若是你出了什麼意外,我會跟你師尊傳達你對正道的一片赤誠之心。”奪玉有些不耐煩了,她還是覺得自己的命最珍貴。
範雪實在是聽不下去了,她見宋薊被說得垂頭不言,更是憤憤不平,跳出來反駁道:“奪玉姑娘,有句公道話我不得不說。宋師兄明知自己上去是以卵擊石,還是義無反顧,驅殺魔人,是我們修道之人義無反顧的責任!你自己貪生怕死也就算了,怎麼還能這樣冠冕堂皇地指責宋師兄?你要逃命,自管逃命去吧,我會陪著你的,宋師兄!”最後一句當然是對宋薊說的。
宋薊本來還被奪玉說得有些自我懷疑,被範雪這樣言辭振振地一捧,頓時就覺得自己真是無私忘己,心裡對範雪的好感不由更上一層。
奪玉直接翻了個白眼。
“那麼你們二位請便,我就先行一步了。”
她祭出法寶準備逃遁,畢竟宋薊是龍傲天,遇事一定會化險為夷,而範雪身為龍傲天的女人,當然也會逢凶化吉,隻有她這個小炮灰,不逃命就真的要沒命了。
然後還不等她逃遁,法寶就憑空炸了。
一道森然的聲音傳過來,“你們誰也彆想走!”
作者有話要說:三更,晚安~明早上九點前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