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姬聞訊趕來,一站在田邊,就驚得以手掩住了秀口,眼裡滿是驚詫,驚
呼了一聲,“天呐!怎麼會這樣?是誰這麼大膽?”接著她擔憂地看了李文覓一眼,“妹妹,我知道你花費了很多心血,但你可彆傷心太過了,今年不成,明年再種就是了。”
兩個公主生得一模一樣,每每出現都會引來旁人好奇的注視。雖然這些佃農們不敢明目張膽地看,但會偶爾瞟一眼,心裡嘖嘖稱奇,就連害怕被砍頭的恐懼,都淡去了不少。
李文覓搖頭道:“我沒事。”
公孫瑜等人本來想安慰李文覓,但是身份畢竟不太合適,這會兒李文姬來了正好,兩人是姐妹,有李文姬安慰,被打擊的李文覓應該會好一些。
“文覓,這玉米種子,你應該還有吧?明年再種吧,隻是彆這樣大意了,連個看守的人都沒有。”
李文覓不搭話,走了過去,撿起一根被砍斷的玉米秸稈,上麵的玉米包已經快完全褪去綠意了。
“公孫公子,聽說你是漢國第一聰明的人,正好你也在,一定要幫著將罪魁禍首抓出來,不能讓他逍遙法外。”李文姬麵色誠懇地請求公孫瑜。
公孫瑜心裡懷疑是敵國細作乾的,並且這人很有可能就混在彆宮,或者佃農裡。
他點點頭,示意自己會幫忙。
李文姬便感激一笑,“真是要麻煩你了。”
公孫瑜道:“都是臣下應該做的。”
他見李文覓愣愣地站在田地旁,陰著臉不說話,便上去請示,“公主將此事交給臣下吧,臣下定會將人揪出來。”
這人確實得找出來才行,李文覓想了想,“這人說不定是潛伏很久才動手,又興許昨晚上已經連夜遁逃了,公孫公子儘力就好。”
公孫瑜點點頭,表示明白。
正這會兒,伺候的宮人將布匹取來了,她庫房裡的自然都是好東西,這布匹是等閒人家用不上的。
眾人都有些摸不著頭腦,不知道李文覓讓人取布條來做什麼。
緊接著李文覓就用行動告訴了眾人,隻見她拿起一匹布,將之展開,又拿起一把剪刀,哢嚓一聲,竟是將布剪出了一道缺口,隨即她捏著缺口用力一撕,就撕出了一道布條。
她示範了兩遍,就將剪刀交給宮人,“照著我做的剪。”
公孫瑜一開始不明白她的用意,
隨即眼神瞄到一旁地裡被砍斷的玉米杆,他突發奇想,李文覓不會是想用這些布條將被砍斷的玉米杆接起來吧。
即使他沒有這方麵的經驗,也能猜想到,這大抵是不成的。白白浪費布匹。
要知道現在的布匹可以當錢使用,就可知道布料的價值。
公孫瑜頓時出言製止李文覓看上去十分不理智的行為。
“二公主,這些玉米都已經被砍掉了,接是接不回去的,白白…”注意到李文覓臉色不太好,公孫瑜將白白浪費幾個字吞了回去。
李文姬一開始也不理解李文覓的行為,但是公孫瑜一說,她立馬就想到了李文覓是想做什麼。當下也覺得她簡直是在想什麼天方夜譚,不過是徒勞無功罷了。
她反而對公孫瑜道:“妹妹花了太多心血在這些玉米上,由著她去做吧,不然她難安心。”
公孫瑜卻覺得李文覓應該不是那種能這樣輕易地被打擊得一蹶不振的人,這場意外隻會提醒她以後要謹慎。
隻是他也不太忍心阻止氣到失去理智的李文覓了。
而陸遜和司徒銀二人,更是已經主動加入了剪布的行列,兩人力氣大,根本就不需要剪刀,像撕紙一樣,輕輕鬆鬆就能將布匹撕成條狀。
不到一刻,十匹布已經全部被撕成了條狀,蓬鬆的在地上都堆了老高。
這時公孫瑜他們就看到李文覓不知從哪裡弄出來一隻模樣奇怪的瓶子,她握著瓶子,走到兩桶水旁,將瓶子裡的生長液,均勻地倒了進去,小心翼翼地用一隻木棍攪拌均勻。
一群佃農和公孫瑜他們一樣,驚奇地看著李文覓的動作。
公孫瑜看著李文覓堅定的側顏,不由自主地就開始相信,李文覓不是病急亂投醫,她是真的知道怎麼讓這片玉米重新成活!
李文覓無暇注意身邊人的目光,她讓人去拿木桶來,將桶裡的經過稀釋後的生長液小心翼翼地倒入幾隻木桶中,這才交代下來。
“你們每人拿一塊布,”李文覓示範地拿起一塊布,在木桶裡浸濕,接著她走到田邊,撿起一根被砍斷的玉米杆,上麵還有一隻玉米棒,她用布條將留在土中的下半截秸稈斷麵和砍掉的上半截斷麵都抹了一遍,然後示意陸遜遞了一根
布條給她,她將兩斷麵接在一起,讓陸遜扶著,自己用布條將之緊緊地纏了起來,確保玉米杆能吻合地接住一起。
眾人都瞪大了眼睛看著她操作。
公孫瑜見她果然是打著這個主意,可是見她如此鄭重,又覺得這似乎是個可行的方法了。
“趁著玉米杆還沒有枯萎,這個一定要儘快完成,你們著兩個人去將剩餘的佃戶找來。這水不可浪費一滴,全部都要仔細著用!”
就連侍衛們,都被陸遜叫來幫忙了。
這件事必須兩個人配合著做,一個人扶著玉米杆,一個人綁紮。
李文姬驚詫地站在田埂上,看著地裡乾得熱火朝天的人們,她心裡隻覺得荒唐。
她不相信這法子能行。
可是內心又升起一股彆樣的恐懼,隻因李文覓的舉動真的太自信了。
作者有話要說:二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