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李表的誇讚和親自賜名,這酒的名氣就打出去了,而且李文覓走的是高端路線,售價不低,依舊供不應求,李文覓招了不少人手,日夜開工釀製。
光是釀酒這項,就讓李文覓賺得盆滿缽滿,她又陸續開了染坊,教人種植桑樹養蠶,到第二年春天,她種了一大片棉花,又開辦了紡織事業,不出兩年,李文覓就累積起了數不清的財富,就連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有多少錢,隻能用數不清來形容。
李文覓貴為公主,她做生意,又有王上的許可,招賢納士,酒樓、商鋪、錢莊、田產、莊園,她涉獵甚廣,發展迅猛,每月光是賬本就有一馬車之多。
連李文覓自己都嚇了一跳。幸好她是女子,不然李表該忌憚她了。
不過李文覓也十分聰明,她從不避稅,主動上交,國庫都因此充盈了不止一成。這更讓李表對她刮目相看,也越發清楚她掙錢的好處,對他是有利的,所以更加大力支持。
李文覓不僅僅在漢國做生意,她的業務甚至拓展到了彆國。隻是明麵上的東家並不是她,以免惹來麻煩。這不是一朝一夕可以做成的事,當她的商業版圖在彆國站穩腳跟的時候,也差不多是漢國準備攻打另兩國的時候。
兩年時間,漢國除了國都金州之外的所有農田都種上了玉米和紅薯,這兩樣易成活,高產量的農作物讓漢國人民都填飽了肚子外,家裡還有餘糧。
李文覓並沒有邀功,李表也出於不知什麼原因,並沒有昭告天下農作物是李文覓種出來的。李文覓也不在意這些虛名,她想做的事情,已經做成了大半。
而燕國,早在一年前就開始種植玉米,雖然麵積不廣。
燕國的三皇子沒有像前世那樣一直隱而不發,至少在兩國大戰爆發前,三皇子孟湑就已經開始冒頭拔尖,漢國放在燕國的探子打探到,是因為兩年前,燕國王上五十壽辰的時候,三皇子進獻了一樣寶物,讓燕國王上龍顏大悅,從此開始器重這個三兒子。
漢國很快富強起來,讓另兩國都危機重重。
李表十分有誠意地派出使者,去到另一個國家楚國,表示願意結成兄弟國,兩國
聯姻結成百年友好之邦。同時為了表示誠意,漢國還送出了兩百斤玉米,願意送給楚國作為種糧。
楚國的國君也是妙人,他早就聽說漢國有一對孿生姐妹,一聽漢國想要結親,立馬就開始肖想這對孿生姐妹,聽說生得一模一樣,又很美貌,若是能坐享齊人之福,豈不美哉?
李表聽完使者回話之後,不言聲,手裡的茶杯卻無聲地被捏成了碎片。
“這秦嬴真是敢想!”李表怒不可遏,他隻是不想讓楚國和燕國達成同盟,若是兩國結成了同盟,對於漢國來說,要將兩國攻打下來,顯然會困難重重,沒想到這個秦嬴竟然如此不知死活。他本想著若是楚國願意結親,他就隨便從他那些連名字都想不起來的公主裡挑出一個送過去,沒想到這個秦嬴胃口不小。
不說李文姬,就是李文覓都是他的心頭肉,十八歲了他都還舍不得將她嫁人,更彆提送去和親了。
“既然這個秦老狗不知死活,就不必和他們結盟了,就算他們和燕國結盟,我漢國也不見得就怕了!”他們現在要糧有糧,要財有財,打仗優勢占多,長久戰也耗得起。
公孫瑜卻想出一條錦囊妙計。
“王上,何不趁此答應呢?”
李表虎眼一瞪,“公孫愛卿,這事沒得商量!”
公孫瑜笑道:“王上,那楚國人又沒見過兩位公主長得什麼樣子,就算知道也沒什麼,我們假意同意結親,再派精銳送親,等精銳進了楚國的國門,我們再迅速派兵攻打,裡應外合,定然能勢如破竹,長驅直入。”
李表怔住了,他坐下來,思考這事情的可行性。
“楚國王上本就昏庸無能,這事若是放在燕國頭上,他們一定會覺得我們不安好心,不可能會同意和親,並且會迅速和楚國結盟。我們派了使者的事情,現在說不定已經傳到燕國那邊了,若是燕國反應迅速,馬上和楚國結盟,到時候再想攻打,就得費一番力氣了。而我說的送親這個,隻要籌劃得好,定然能成。”
李表若不是果斷狠厲之人,當年他就不會揭竿為旗自立為王,即使公孫瑜說的這個計策有些風險,但是隻要有三成把握,就很值得冒險一試。
他終是點頭,“這
件事你親自去辦,不能讓太多人知道,免得計劃敗露。”
漢國竟然同意將兩位公主送去和親,這事遭到了朝臣的一致反對,但是因為李表心意已決,勸諫無用。
不過還是有些聰明的人已經想通了其中關節,隻怕這個和親不是表麵那麼簡單的。因為漢國現在國力強盛,根本就不需要和親,而李表卻偏偏答應了將他最喜愛的兩位公主送出去,顯然是有問題的。
漢國都有人能想通這層,楚國當然也有,不過因為楚國王上一聽李表願意將兩個公主嫁過來,當下就喜得衝昏了頭,不過僅存的一絲理智,讓他派了使者去漢國,一定要親眼盯著漢國的人將兩位公主送過來,這也做不了假,天下長得一模一樣的姐妹,大概僅此一對。
楚國的人不傻,一定要親眼看到送嫁隊伍裡馬車上坐著的人是兩位公主。
這樣一來,公孫瑜反而猶豫了,此行畢竟冒險,兩個公主若是有何閃失…
李文覓一開始聽到和親消息的時候也是一驚,隨即李表親自將她和李文姬叫過去,和她們解釋了這是個計策。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李文覓是不害怕的,隻是不知道李文姬怕不怕。
結果因為李文覓表示了自己可以去,李文姬也不想退縮。她彆的地方都已經被李文覓壓了一頭了,若是現在退縮,她在李表心裡,就更加比不上李文覓了。
李表是為君之人,身上流著的血都沒有溫度,即使他十分喜歡這對女兒,但是對於他來說,顯然這點喜歡是比不上權勢的。但總歸李文覓是個商業奇才,若是真的有所閃失,對他來說也是一大損失,他當然更願意姐妹倆完好回來。
他命公孫瑜親自跟隨送親隊伍,護送姐妹倆一直深入楚國國境。
楚國的使者親自看著長得一模一樣的姐妹花上了馬車,心裡驚歎的同時,也開始有些相信漢國是誠心要結盟的,不然怎麼會舍得將如此美麗的兩朵嬌花送入楚國王室?
一國嫡出公主出嫁,送親隊伍簡直龐大,光是送親的士兵都有三千之多,陪嫁宮人更是多達五百,陪嫁裝滿了二十輛馬車,全部用大紅的喜布蓋了起來。
李文覓在馬車裡坐了半日就嫌悶,要了一匹
馬,騎在馬上,悠悠地跟著。
這一去,可能路上都要花費半月。
李文姬從馬車簾縫間,看到李文覓英姿颯爽地騎在馬背上,她那張秀美的臉被太陽曬得微紅,這時,公孫瑜不知從哪裡取了一個緯帽過來,替李文覓蓋在了頭上。
兩人這模樣在外人看來十分繾綣。
這畫麵刺得李文姬眼睛一疼,她隨即用力地將車簾縫拉嚴。
回想出發前,她已經將信鴿放了出去,不知道孟雉要多久才能收到。
這兩年來,兩人偶有書信,有時候孟雉會來信問她一些不癢不痛地關於漢國的秘事,李文姬養在深宮,她也不知道太多。
孟雉似乎也怕被人察覺,後麵書信越來越少。
臨出發前,李文姬不知是出於什麼心理,寫信告知了孟雉他們此行的真正目的。
她也知道,自己已經背叛了漢國,背叛了父母。
可她不後悔。
她得不到的,就要毀去!
陸遜馭馬跟在馬車旁,他本來就不大愛說話,此行路上更是沉默,不過沒什麼人注意到他。
正值夏日,天氣炎熱,馬車走走停停,隻在早上和下午趕路,中午太熱都要歇腳。
李文覓一路上都在給自己找樂子,她甚至開始跟公孫瑜學習吹竹簫。
這兩年,李文姬似乎對公孫瑜已經死心了,再也沒有和他有過接觸。
而姐妹倆之間一直都淡淡的,就連宮人們都知道,孿生姐妹花似乎鬨僵了,一年半載也不會主動去對方的宮殿,要知道以前兩人可是連睡覺都會黏在一起的。
李文覓也漸漸地放棄了修複關係的想法,一心一意搞事業。總有一樣做成,才不枉費她來這一遭。
公孫瑜的竹簫吹得悅耳動聽,而李文覓正感覺新鮮,學得很認真,等到了楚國的國境,她也能勉強吹出一段磕磕絆絆的曲子了。
公孫瑜很捧場地誇她天賦秉異。
李文覓難得有些不好意思,她算是荼毒了送親的將領們的耳朵一路。
為表歉意,她吹了一段靈動的調子,讓人褪去了些許連日趕路的勞累。
而李文姬早就受不了車廂的悶熱,學著李文覓一樣,坐在馬背上,而她不敢自己坐,便和陸遜共乘一騎。
楚國人那邊自然是覺得大大的
不妥,可是漢國本來就不是真心和親,當然不會聽他們的,楚國人見漢國人不聽,隻好將這筆先記上,等到了他們的地盤,一定要稟告王上,參這個漢國公主不守婦道!
可惜他們注定見不到楚王了。
楚門門戶湘山關,城牆堅厚,易守難攻,城外的護城河也是一道天然屏障,讓不少進攻的大軍在這裡折戟,勢猛而來,铩羽而歸。
而楚國人不是沒考慮到送親的隊伍人數太多,若是都放進去,可能會帶來麻煩,所以經過一番協商,漢國這邊同意留下兩千士兵在城外十裡紮營,剩下的五百宮人和一千士兵跟著一同進關。
楚國人其實考慮得也還算周全,這一千人想來也翻不出什麼大浪。畢竟湘山關內駐紮了兩萬將士。
還沒有進城,李文覓就開始說自己不舒服。
她臉色煞白,冷汗直冒,若不是提前商量好,連公孫瑜都被她嚇了一跳。
二公主身體欠安,隊伍當然不能再繼續走了,隻好在城內暫住下來。因為李文覓裝得實在很像,楚國方麵也請了大夫,一診脈,脈象亂得他從未見過,也不知是什麼病症,隻好高深莫測的裝得好像李文覓得了大病一樣,這下楚國的使者就算再著急,也不敢繼續往前走了,若是這二公主死在路上,誰都擔不起責任。
李文姬並不知情,她還真的以為李文覓得了什麼不治之症,心裡不由疑惑,畢竟前世李文覓一直活得好好的,直到被公孫瑜一劍殺死。
等人都走了,公孫瑜才輕聲問李文覓,“二公主,你真的身體不適嗎?”
李文覓斜了他一眼,”不是你讓我裝病的嗎?“她用靈力擾亂脈象簡直輕而易舉。
“可是…”可是你也裝得太像了吧。確認她沒事,公孫瑜鬆了口氣。
一旁的李文姬聽了,秀眉微蹙,竟然是裝病?
她明白過來,看來隊伍不會繼續往前走了,他們的目的是打開湘山關。所以要讓李文覓在這裡裝病,賴著不走,讓公孫瑜他們有時間布置。
她昨晚上就收到了孟雉的飛鴿傳書。
燕國已經暗中聯係了楚國,給秦嬴分析漢國的狼子野心。但是因為漢國肯用兩個公主和親,已經完全將楚王的懷疑消除。他跟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