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2、亡國公主(一)(1 / 2)

“宿主,迄今為止,你已經去了十七個世界,成功地完成了十七個任務。係統將會為你發放獎勵,滿足你做任務前許下的一個心願。”

“我做任務前曾經許下過心願?”陸漁懵了。她記憶裡好像並沒有這檔子事啊。

“是的。你曾經許下三個心願。為了保證宿主在成功地完成所有任務之後,能順利地回到本來的世界,所以係統為宿主做了記憶封存,等宿主完成所有任務,就會為宿主打開。”

“我許下的心願是什麼?”

“現在不能告訴你,就連我也不知道心願是什麼——我是真的不知道,宿主你也知道我是半路出家來接管的。”

“好吧。”

“宿主現在進入了下一個階段的任務。”巴拿拿繼續道。

“下一個階段的任務?”

“是的,因為主係統已經認定了宿主的能力,所以現在要將更高難度的任務交給宿主去完成。”

“什麼任務?”

“這些任務,委托者雖然有一些遺憾,但是卻對自己的人生到底該怎麼走感到迷茫,所以在接下來的任務裡,宿主將不會接到目的明確的任務,你需要做的是根據自己的判斷,去將原主的一生重新走一遍。並且——”

巴拿拿加重了語氣,“在接下來的任務裡,為了確保宿主更好的完成任務,宿主將不會知道委托者的前世,並且係統會將宿主的所有記憶都暫時封鎖,直到任務結束,宿主才能將記憶撿回來。”

陸漁驚了。

“那我怎麼知道任務是什麼?我沒有記憶要怎麼去做?”

“在任務中,宿主會擁有委托者之前的所以記憶,換一個說法就是,你就是委托者本人。你擁有她的所有記憶,你潛意識裡也不會懷疑自己的身份,並且,我也將不會出現在宿主的任務之中。”

“什麼?!”

“你將依靠自己的本能和判斷去完成任務,祝你好遠,宿主!”

“拿拿,你變了——”話還沒說完,她就失去了意識。

一個驟雨滂沱的雨夜。

簷廊下掛著的幾排燈籠在狂烈的風雨中劇烈擺動。庭院中的花草無人憐惜,被雨打得凋殘不堪。

一道閃電從虛空中破空而下,在一刹那間將古

樸的院落照得雪白。

兩道人影相對站在雨幕中,閃電將兩人的臉照得清晰可辨。

一男一女。兩人的臉都過分年輕,女人散開的頭發被雨水淋得透濕,狼狽地貼在她的臉上,從頭發縫隙間,一雙凶狠而淩厲的眼眸露了出來,死死地瞪著近在咫尺的男子。她一隻秀手握著一柄利刃,隻露出一截玄鐵雕花柄端,利刃已經整個沒入了男人的胸膛。

男子低頭看了一眼他心臟上插著的利刃,再抬眼看向她,一雙狹長的眼眸裡滿是悲拗。

女子隨即毫不留情地將利刃拔出,一股鮮血猛地從他心臟噴湧而出,灑在了她的臉上。滂沱的雨水迅速將她臉上的血洗刷而下,腥鹹的血液隨著雨水從嘴角灌入。

男子如山一般向後仰倒,砸在雨中,再也沒有了聲息。

“呃——”

黑暗中,一個女子倒吸了一口涼氣,倏地從床上坐了起來。

入目一片黑暗。

她知道這是因為床帳太厚,將所有光線隔絕的緣故。

空氣中飄散著淡淡的安神香的香味。

施樂極感覺頭發已經在噩夢中被濡濕,正貼在她光潔的額頭上。汗水也已經打濕了她的中衣,讓她感覺十分不舒服。

窗外是滂沱的雨聲,像極了她方才做的那個噩夢。她怎麼會做這樣的夢?

她揭開被褥,將床簾拉開,光著腳下了床。

地上鋪著厚實的灰鼠地毯。腳一踩上去就陷了下去,很舒服。

她走了兩步,準備自己去衣櫃裡重新取一套中衣換下。已經夜深了,她不想再將侍女叫醒。

但是隨即她就覺察到了空氣中一絲絲危險的意味。

急驟的雨聲中似乎夾雜了什麼讓人心生不安的氣息。

她立馬警覺地回身將枕頭下麵的一柄防身匕首握在了手中,憑著對房間的熟悉,她藏進了一處攻防位置都絕佳的地方。

果然,窗外響起了幾道十分細微的腳步漸漸清晰了起來,混在雨水之中,若是不注意,根本就覺察不到這奇怪的腳步聲。

施樂極死死地握著匕首,斂平了呼吸,靜靜地等待著。細密地汗水從她額頭上泌出來,將她的額頭濡濕,頭發緊緊地貼在她前額上。手心裡已滿是冷汗。施樂極重重一咬下唇,強迫自己冷

靜下來。

這裡是梁宮。

她是陳國的亡國公主,進了梁宮已經三個月了,這三個月,她如履薄冰處處小心謹慎,忍氣吞聲,忍辱負重。

還是有人想要她的命。

門栓被人一點一點地輕輕地從外麵用一柄刀撥開,片刻後,門栓成功被打開。

房門從外麵被推開。

施樂極已然適應了這房間中朦朧的黑暗。

她看到一個黑衣人蒙著麵從外麵躡手躡腳地走了進來。一進房間他警覺地四下打量。緊接著,他身後又進來了兩個黑衣人。

閃電霹靂一般在室外炸開,光芒從敞開的房門投進來,一瞬間將房間裡照得很亮。

施樂極的身影也被這道閃電照出了原型,也就是在同一瞬間,施樂極如鬼魅般持刃撲出。動作快到對方幾乎都沒有反應過來。

一道利刃刺破皮肉的悶響聲在房間中響起,打破了房間中令人窒息的沉寂。

又是一道閃電亮起,另兩人看清了將匕.首冷靜抽出,臉上沾上了兩三滴鮮血的人。她穿著白色的中衣,頭發披散在肩頭,眼神冷峻,如同厲鬼一般讓那兩人不由得打了個寒噤。

隨即兩人反應過來,持刀撲了上去。

這兩人的身手都不弱,施樂極能偷襲成功都是因為那人沒有防備。而這兩人已經反應過來,他們今晚的任務本來就是要將施樂極殺死,殺招頻出。房間裡刀光劍影,兵器相交聲連綿不斷地響起,但是都被室外的雨聲蓋了過去。

不到一刻,施樂極就已經快格擋不住。

她本來隻是一個十幾歲的小姑娘,沒有多少力氣。

衛兀在哪裡?

衛兀平時寸步不離,就連她睡覺,他也會在外麵守守護著她。今天他去了哪裡?難不成是被這幾人殺掉了?

一想到衛兀被這幾人殺掉了,一股悲憤頓時升起,施樂極拚著受傷,將匕首狠狠地朝其中一個刺客的心臟插去!但是這個黑衣刺客敏捷地側身避讓,匕首歪了一些,沒能讓他斃命,反而施樂極的右肩被右邊的人砍傷。

一股劇痛頓時襲來,險些讓施樂極握不穩匕首。

匕首還在刺客的身體之中,那刺客抬腿一腳將施樂極踹飛,她撞倒了一張桌子。

“哐——”

聲音被滂沱的雨聲掩

蓋。

施樂極感覺到肩膀以下的皮膚有一股溫熱流過。她用左手支撐著站了起來,匕首還留在那個刺客的身上,此時她再沒有防禦的武器。

而一個刺客已經舉刀朝她砍來。

施樂極下意識地後退了兩步,後腰被什麼東西抵住,她已經退無可退。

一道閃電以雷霆之勢在空院中炸開,閃電將刺客手中的刀照映得雪白,反射在施樂極的臉上,將她的眼睛刺得生疼。

晃眼間,施樂極看到那刺客眼中滿是狠厲,這一刀微斜,朝她的脖頸重重砍來,若是砍中,可以生生將她的頭連同半邊肩膀一起削下!

“砰!”

房門被人從外麵踹開,兩扇門用力地拍打著兩邊的牆壁。

一道身影挾裹著濕意從室外鬼魅一般掠進來,同時一刀擲出,又重又準地將即將砍到施樂極的刀狠狠打偏。

施樂極及時一矮身,險險地避過了刀鋒。

隨即那後來闖進來的人就和另兩人纏鬥了起來。

他武藝高強,不出一刻鐘,就將另兩人斬於刀下。

房間裡飄著腥鹹的血腥氣味,濃到幾乎化不開,讓人聞了心潮澎湃幾乎欲吐。

那男子幾步躍到了施樂極的身邊,結實的雙臂將失血過多而綿軟的她扶住,“公主,屬下來遲!”

失血後的眩暈感一波接一波地湧上來,施樂極幾乎說不出話來。

“衛兀…”她小聲地叫他的名字。

“是,公主,屬下在。”衛兀應了一聲,隨即一把將她抱起,大步地出了房間。

一出房間,腥鹹的空氣頓時退散,重新接觸到新清新的空氣,仿佛整個人都輕快了不少。大雨依舊滂沱,濕意撲麵而來。

躺在衛兀的懷裡,她才發覺衛兀整個人都是濕的,頭發貼在他的額頭上,顯得他的皮膚更加的冷白。

她不禁伸手替他將臉頰邊一縷濡濕的頭發撥開,隨即整個人就陷入了昏厥。

“公主!”

施樂極再次醒來,她微微一動,肩膀立刻傳來一股劇烈的疼痛。

“公主您醒了?”

檀素蹲坐在地上,見她醒來,滿臉的憂色頓時斂儘。她起身倒了一杯水,走了過來。

“公主,您喝點水。”檀素輕輕地將她扶起來。

失血過多之後,施樂極確實渴得

緊了。就著檀素的手,將一杯水喝儘。

檀素將她放平。

“公主莫憂慮,奴婢會一直在這裡守著公主,公主若是困倦了,就安心睡吧。”

施樂極看了一眼她,問道:“衛兀呢?”

她沒忘記今晚的刺殺。

檀素道:“衛大人應該還在處理刺客的事情。”

施樂極嗯了一聲。

燈芯的爆啵聲突然響起,燈光將房間照得昏黃。雨點急促地拍打著房梁上的黛瓦,雨水順著簷溝如瀑布般流下,拍打著石階下的青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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