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門姐姐在洗漱,問她怎麼這麼晚才回來,她支支吾吾地不敢說實話,姐姐已經聞出了她身上的酒味,語重心長道:“女孩子在外麵不要喝酒!”
她嗯嗯了兩聲,回到房間躺下,腦子裡一團亂麻。
她姐姐已經離婚了,就是因為男的出軌。
可是她現在也感覺自己好像是做了第三者。
她萬萬不敢跟姐姐說這件事的。可是除了惶恐,她回想起一路上那隻乾燥溫暖的手,心裡竟然還有歡喜的感覺。
接下來的幾天上班,她都刻意躲著衛崇。她不知道該怎麼麵對他,可是衛崇很自然,沒事的時候也會來她們辦公室溜達,麵對她的時候態度也很正常,仿佛那晚上就是他喝多了的一個夢。
她放下心的同時又覺得失落。
後來勞務班組的人請客,她是新員工得喝酒,一拿杯子就放不下來,所有同時一溜煙的全部跑上來跟她喝酒,不喝不好。她第一次喝白酒,竟然酒量也還可以,不知道喝了多少,最後頭腦還是很清明。
衛崇本來在另一間包房,等喝到人差不多走了的時候,他出現在門口,跟其他同事說了兩句笑,這時候又有人上來準備敬她酒,衛崇笑嘻嘻地走到她身邊坐下,對那個同事笑道:“找小姑娘喝酒算
什麼本事,你想跟她喝,先把這桌人先敬了,才算你有誠意,否則不讓她跟你喝。”
她當時有些喝多了,衛崇身上似乎有一種特彆的味道在吸引她,她轉頭看向衛崇,笑了笑。
衛崇趁沒人注意,輕聲說了句,“下樓。”
說完衛崇就先走了。
她聽話地跟著下了樓,緊接著手機就響了,是個陌生的號碼,她接了。電話那頭是衛崇。
“往前走一點。”
她往前走,看到了一輛白色的車,她觀察過,衛崇的車牌號她記得。是衛崇的車。
衛崇在反光鏡裡看到了她,輕輕地按了一下喇叭。
她猶豫了一下,還是上了車。
“你要送我回家啊?”她大概是真的喝多了,看著衛崇笑嘻嘻的。
衛崇轉頭看了她一眼,他沒喝酒,在路邊昏暗的燈光照射下,他的目光竟然有些晶亮。
他斥責道:“你一個姑娘家,跟他們喝什麼酒。”
她聽了有些委屈,嘟噥道:“他們要敬酒,我怎麼辦嘛?隻能喝了。”
“笨,不會說你不會喝嗎?”
“我不會說謊。”她真的不太會說謊。
衛崇發動了車,車往前衝去。
他知道她家住在哪裡,上次送她回去過一次了。
城市夜晚的道路上沒有什麼車,一路暢通無阻,幾乎不到二十分鐘,車停在了她姐姐家樓下。
她扭頭看著外麵熟悉的街景,再轉頭看一眼衛崇,竟有些戀戀不舍。
“到了,不需要我送你上樓吧?”衛崇道。
她搖了搖頭,雖然頭有些昏,但是她的意識是清醒的,自己上樓沒問題。
她伸手解安全帶,卻怎麼也解不開。車裡有些暗,她摸了又摸都沒有摳到按鈕。
衛崇伸手過來幫她,一不小心手就覆蓋在了她的手上,彼此的體溫讓兩人同時一滯。她慌亂地想收回,衛崇卻一把拉住了她的手,接著他整個上半身探過來,一手撈住她的頭,往他的方向一帶,沈蓓就被拉了過去,隨即她感覺一團陰影朝自己壓過來,還沒反應過來,嘴唇就被含住了。
這個吻熱烈而深入。她忘記自己是怎麼下車,怎麼上樓,怎麼洗漱怎麼躺上床。
總之腦子裡一片混亂,一邊是歡喜,一邊是恐慌。
她做了第
三者。
衛崇還有兩個孩子,歡喜的同時,這種自責感也在折磨著她。
她當時真的以為衛崇是喜歡她的,後來才知道,衛崇不會放棄他的家庭,她隻是他枯燥又千篇一律的婚姻生活的一味偶然的調味劑。
從那晚之後,兩人對彼此的關係都心照不宣。下班之後,衛崇會先走,她走一截路上衛崇的車,衛崇有時候直接送她回家,有時候將她帶去酒店。
她從一開始的自責到後麵越來越想擁有衛崇的全部。其實衛崇也不是有錢人,他就是城市中最普通的那一層,有車有房有家庭有孩子,就是沒有多餘的錢。
她跟他在一起也不是為了他的錢。她隻是覺得自己愛他。
衛崇沒有厭倦,但是她厭倦了。
她不想在公司偷偷摸摸的,連他辦公室她都不敢去了,她開始整天鬱鬱寡歡,她強大的占有欲讓她不甘心隻是在下班那一兩個小時擁有衛崇。衛崇從來不會跟她在外麵過夜,他有家庭。
沈蓓後來回想自己的這段經曆,隻是覺得荒唐。
就像一場大夢,荒唐了一生。
她愛他愛得發狂。紙是包不住火的,她上他的車次數多了,終究被人看到了。其實不是她同事看到的,是在工地上班的工人看到的,工人在樓上上班,從樓頂看下來,一覽無餘。
他們都是經常在工地跑的,那工人都認得他們。
流言四起,他害怕了,讓她辭職。
他老婆也發現了異常,後來跟他同事一打聽,說是跟工地上一個新來的小姑娘走得挺近的。他老婆是個潑辣的性子,容不得這種沙,在強行查看了他的手機之後,鬨到了公司來,她被辭退。
她當初進公司就是因為她姐姐的關係,還不是親姐姐,但是也對她特彆好。
她和一個已婚男人搞到了一起,讓她姐姐丟了臉不說,還讓她失望透了頂。她姐姐本來就是因為男人出軌才離婚,對這種事情深惡痛絕。
她姐姐直接讓她搬了出去,不想讓她再住在家裡了。
她當時才剛畢業,沒什麼錢也租不起房子,隻好先回了老家。
即使這樣,她還是不肯輕易跟他斷了。
可是他換了電話,她找不到他,又從老家趕了回來,她不知道他家在哪
裡,隻好等在了原來的公司外麵,好不容易遇到了鄧工,鄧工告訴她,衛崇已經辭職了。
她隻覺得五雷轟頂。
原來自己對他來說,和他的家庭比起來,實在是算不得什麼。
他隻是圖一時新鮮,她卻付出了全部,沒了名聲,也沒了工作,她姐姐也對她失望透頂。
這場成年人的遊戲中,她徹底地輸了。
不過不怪彆人,是她太蠢太天真,活該落得這個下場。可是如果一切能重來,她不想再跟這個老男人有任何的瓜葛了。
………
沈蓓是被電話鈴聲吵醒的。
她迷迷糊糊地憑著本能摸到了手機,看也沒看清就在屏幕上滑了一下,將手機湊到了耳朵邊。
“喂?”
“沈蓓,地點定下來了,就在惜緣街那邊吃火鍋,你六點鐘應該能趕到吧?”
“什麼?”
“吃飯。我和餘濤已經定好了,就吃火鍋,你六點鐘應該能趕到吧?”
沈
她將手機湊到眼前看了一眼,屏幕上顯示的備注是她的一個朋友。
他聽她這邊沒了動靜。
“聽得到嗎?那就六點鐘哈?我還有事,就先掛了,回頭我把定位發給你。”
說完,那邊掛斷了電話。
沈蓓還是懵的。
在一處她聽不見也看不見的地方,巴拿拿密切地關注著她,緊張地喃喃自語。
“宿主,你一定要完成任務啊!你一定要做出不一樣的選擇!”
陸漁的記憶已經被完全封存了,因為這個任務是她必須要在麵對相同的情景時做出正確地選擇,走一條正確的人生道路,才視為任務成功。
那現實中,沈蓓盯了一眼手機,一瞬間反應過來,是了,她才剛畢業回到家鄉這邊的省會城市,曾經在大學裡認識了幾個老鄉,後來成為了很好的朋友,他們兩個都在這邊工作,知道她過來之後,一個朋友做東,約了另外一個朋友一起吃頓飯。
她一看時間,還早,下午四點鐘。惜緣街理她比較近,她打車過去,不到二十分鐘就能到。
她感覺腦子昏沉沉的,似乎有什麼東西想不起來了一樣。
可是仔細想想,又好像沒有。
可能是太過緊張了,她想。
明天就是去公司報道的第一天了。
她難免有
些緊張。
其實她不想去這裡的,她想去的是另外一個地方,是一家大型的房地產開發公司,她實習的時候就是在這裡實習的。但是她姐姐偏偏覺得這家房開工作壓力大,不穩定,不想讓她去,給她弄了這家。
她一點也不喜歡,可是又沒有辦法。姐姐不是親姐姐,她幫忙幫她安排工作,她不想讓她姐姐好人沒做成還落下一身埋怨。可是她確實很不喜歡這裡。
晚上去跟朋友吃了飯,她姐姐還很費心地開車帶她去了一趟新公司的所在地,讓她認認路。
第二天一早,她打車去了昨晚上到的地方。
接待她的人是個女人,是房開公司的,但是她去的公司是房開公司的子公司,是個施工單位。
她更加不高興了。
她見過了項目經理,項目經理其實不是很滿意她,勉強將人收了下來。
她心裡有些悶悶不樂,接著她去見了安裝部的老總,老總安排她跟著鄧工學習。
鄧工長得是真的不咋地,聽完領導安排,讓他好好帶她,鄧工哦了一聲,領著她去了辦公室。
這邊一切都很陌生,她更加不高興了。
可是能怎麼辦呢,都已經來了。
她學的專業不是安裝,她學的土建。
這邊要安排她學習安裝,她隻好接受了。她在網上買了書來學習,她自認自己還算是挺努力的。
辦公室沒有飲水機,她隻能去隔壁接水。
第一次去接水,她有些小心翼翼地敲了敲門。
這間辦公室隻有三個人,都是男的。一個有些謝頂,坐在最裡麵,一個看著有些凶,單眼皮,坐在中間,還有一個看著要年輕一些,坐在靠門的位置。
她笑著跟他們說:“我來接點水。”
最裡麵那個很友好地說:“接嘛。”
中間那個裝作很凶的樣子,“接我們的水,是要給錢的。”
最裡麵那個笑道:“你彆嚇壞人家小姑娘。”
她笑了笑,知道中間那個是在開玩笑,也沒有當真,接了水就回去了。
她跟鄧工還不熟,不過她還是叫他鄧哥。
這天衛崇來辦公室找鄧哥,她跟鄧哥說話。
衛崇聽她叫他鄧哥,裝出一副很凶的樣子,“你不要叫他鄧哥,要叫他鄧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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