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首拉住她的手向自己靠近,他的聲音,呼吸,心跳從沒這麼直接和清晰,也讓少女再也無法維持假裝出來的平靜。
“因為這個國家到了滅亡的關頭。”
“國王不想再讓權利從自己手中流失,不甘心繼續去做教會的傀儡,所以他的犬牙,也是他權利的臣屬必須要做點什麼。”
“於是就有了狼人這次的事件。”
路藝嘴唇動動,“可是這毫無意義,您並非神靈。”
“在他們眼裡我就是。”
牧首輕撫她的發,第一次在她麵前露出眸中的那些灰燼,這是時間在他身上留下的唯一一處痕跡,就像是一處不斷腐爛的傷口,奪取了他身上所有的光輝。
“我的樞機,幾百年是怎樣的概念?足以讓一個弱小的國家變成大陸上的龐然大物。”
“數百年前,我來到這裡,輔佐最初的那個少年建立起這個國家,他許諾給我的權利已經注定教會會在幾百年後的今日變成王族的眼中釘,肉中刺。”
“他們一直在搞小動作我都明白,我隻希望這不會牽連到你。”
“我的樞機,我的女孩,”牧首用他那聖歌一般的嗓音說道:“不需要擔心,隻要還有我在,他們就絕對傷害不了你。”
“可是我在乎的不是這個!”
頭一次,她覺得冕下臉上的平靜是那麼不能接受,漂亮的藍眸中浮起一層晶瑩。
路藝全力壓住身體的顫栗,目光清醒的看著麵前的這個男人,確定他是人,而非某不可直視的神聖之物。
“我在乎那些犧牲在陰謀中的無辜之人,但更在乎的……是您……”
“他們能犧牲大量平民去做那些毫無意義的舉動,就證明他們一定想好了怎麼針對您。”
“冕下,我無論如何也不想看到這一幕。”
“……”
牧首安靜的看著她,赤紅的眸子中那片虛無的海蕩起一陣又一陣的漣漪。
可最終他好似歎息一般的說道:“抱歉,我做不到。”
海裡的波瀾最後還是平複了下來。
路藝深吸一口氣,險些就這樣哭出來。
“可是你可以,你是我的樞機,我的繼承人……接過這個吧。”
牧首將一柄金燦燦代表了至高權利的權杖放在她麵前,杖首大顆的紅寶石足有拳頭那麼大,不論在哪個世界都是無價之寶,但更昂貴的是聖杖本身所代表的意義,這是足以統治國家的權利,就這樣被他隨意的交給了她。
“……冕下,這不是我該拿的東西。”路藝腦子清醒,甚至有些驚恐的露出錯愕的眼神。
“收下吧,混亂的局勢中這能保證你的安全。”
牧首溫和的說道:“正如你不希望我受到傷害,我也不希望有人在我看不到的地方傷害到我的小樞機。”
路藝:“…………冕下,我不是在撒嬌。”
“但是你哭了。”
溫熱的手指碰了碰她的眼角,牧首收回手去,眼裡浮現出深深的懊惱。
他自責道:“我該更重視你的情緒,而不應該……”
“冕下,您為我做的夠多了,”路藝主動握住他的手,將臉貼了上去,“從未有人這般愛我,真的。”
牧首:“…………”
無聲的氣氛在靜靜流動,他輕緩的撫摸著她的頭發。
良久之後,少女抬起頭,隻是中上級彆的美貌在此刻卻驚豔的好似入懷的太陽,在牧首眼中,如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