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白芷談完後回到自己的小院,她和爾澄說自己太累了想要休息一會,彆讓任何人來打擾她。爾澄自然是聽她的。
冬日的午後,太陽光芒柔和且無力,無法完全驅散房間內的寒意。床上的被褥格外厚實,是由上好的棉絮精心縫製而成,觸感柔軟且極為保暖。
房間內床頭上的香爐裡散發出淡淡的檀香氣味,楚白芷躺在自己的棉被裡,感覺被一層溫暖的雲朵輕輕包裹。
她用厚實的棉被緊緊地裹住自己,想要從中獲得安全感。
可是她睡不著,在刑部大牢裡的場景碎片式地在她腦海裡閃過。
掉落的牆皮,角落裡的黑色蟲子,沒有窗戶分不清白天黑夜的時間,腳被凍傷的疼痛,即便有了一床單薄的棉被也還是會被凍醒的夜晚,硬的難以下口的飯食......
她猛地驚醒,睜著眼睛看著頭頂的描漆雕花木板,大牢裡硬邦邦的床睡了兩天竟然不太能適應自家的軟和的床了,有點好笑。
睡不著隻能想想自己未來的規劃。
楚白芷想著明天去一趟楚氏醫館看看自己還能做些什麼,她以後不想再大量接診了,醫館現有的大夫能夠解決幾乎百分之九十的問題。
至於女子醫學院,學生的成長速度還是太慢了,培養出一個合格的大夫需要的時間太長了。
楚白芷安慰自己,這些培養出來的學生都是她的嫡係徒弟,不用擔心得到行轍那樣的罵名。行轍當初才來楚氏醫館的時候可以說是被回春堂的人指著鼻子罵。
回春堂是自己把行轍這樣有才華的人的逼走的,這樣的主家怎麼會長久,楚白芷從爾澄的嘴裡知道回春堂已經把自己乾倒了。
次日上午,天氣晴朗明媚,楚白芷去了醫館。
醫館的病人一如既往地多,擁擠的人流甚至排到了店外。
楚氏醫館在街道的中間,店門有兩個,一個是入口一個是出口,入口處的隊伍都已經排到了對麵店鋪門口。
楚白芷覺得這樣恐怕不行,店麵還是太小了,需要擴張才能夠容得下現在這麼多人。
她戴著麵紗,繞道後院進去。
上了二樓,出乎意料地是二樓的大廳裡四張床躺滿了人,旁邊的長椅上甚至三個人坐著等著床上的人治好下去換他們躺上來。
隔著淺藍色的布簾,楚白芷看不清具體的情形,她在醫館轉了一圈後去了程芸的診室。
程芸的病人多是女性,她剛剛給一個病人針灸完,需要等一刻鐘拔完針後才能看下一位病人。
楚白芷讓程芸的助手孫課先看著病人,程芸先跟她上樓一趟。
兩人坐在二樓楚白芷的診室裡開始交談。
“醫館最近怎麼樣?”楚白芷慢條斯理地問詢道。
“普通病人倒還好,就是有一些病我們都看不好,沒辦法隻能先開一副治不了根的藥對付著,擱置著等您回來再讓他們拿號來醫館看病。”
程芸看到楚白芷非常開心,昨天楚白芷睡覺太早等到她回去的時候已經沒辦法見麵了。
“主子您放心,您的事情最重要,要是您想休息的話就讓那些病人再等等。”程芸講這番話時非常誠懇,和楚白芷的身體相比,醫館的病人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