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張掌櫃點頭同意,臉上是辦完一件事的鬆弛,“太好了,終於把這邊的事情都了結了。”
“張掌櫃,你等會就負責把米送到車上,我自有安排。”楚白芷笑眯眯地講。
她坐在馬車上讓車夫去女子醫學院。
“席師傅,我有個任務交給你。”楚白芷讓學院的木匠暫時幫席師傅替一下班,她讓席師傅跟著她去米店搬大米。
“這批大米要送到京城城西的一處宅子裡。”
楚白芷自己其實也沒有去過這個地方,她隻是從娘親的嘴裡知道了地點,懷裡揣著一串鑰匙。
她帶著席師傅先去認了認城西宅子的具體地方,娘親說這個宅子在城西第九號胡同的最裡麵。
楚白芷家的車夫知道城西的地方卻不知道九號胡同,車夫一邊問路人一邊往前駕車。
終於找到九號胡同。
胡同的空氣中彌漫著一種難以名狀的陳舊味道,那是木頭、泥土和黴味混合在一起的氣息,仿佛能夠穿透人的鼻腔,直達心底。這種味道讓人既感到親切,又帶著一絲莫名的壓抑。
胡同裡麵的宅子都是年紀大的,走進胡同裡,兩邊的牆體都已經掉皮露出裡麵的磚頭,綠色的苔蘚長滿了牆角。
楚白芷和席師傅走到最裡麵,車夫在胡同門口看著馬車。
這個應該就是了,楚白芷拿出鑰匙,找到娘親跟她講的壹號紅繩穿著的鐵鑰匙,把它插進去。
門開了。
楚白芷走進去,整個小院都破敗不堪,屋頂的瓦片缺了好幾片,有的瓦片直接碎了,剛才推開的大門還能看的話,院子裡的門扉上油漆都少了,露出裡麵原木的本色。
她看向院子的右角,這個原來應該是個菜園。
外麵有一層竹子做成的籬笆,一攏一攏的土地很有規律地排列,現在是冬天,雖然還沒有種菜,但是楚白芷能想象到春天菜園裡草木瘋長的模樣。
她掏出鑰匙串,試圖試出主院正門正確的鑰匙,一把一把插進去,轉不動,終於試到最後一把,門開了。
一推開門就是一股子黴味,嘎吱嘎吱響的木門讓人懷疑它能否使用,推門掀起的風讓室內塵土飄揚,難聞的味道讓楚白芷忍不住咳嗽起來。
屋裡的擺設很簡陋,一張長木桌,兩把太師椅,桌麵上堆積著厚厚的灰塵,牆壁上還有一幅掛著的泛黃字畫。
角落裡擺放著一個破舊的木櫃,櫃門已經關不嚴實,露出裡麵淩亂的物品。櫃子上還放著一個缺口的瓷碗和幾隻木勺,顯然是主人曾經用過的餐具。
在屋子的另一側,有一張簡陋的木床,床板已經開裂,床墊也破舊不堪。床頭放著一隻破舊的瓷枕,枕麵上還殘留著歲月的痕跡。
整個宅內的陳設雖然簡陋,但卻充滿了生活的氣息,每一處都透露出歲月的痕跡,讓人仿佛能夠感受到主人曾經的生活場景。
楚白芷覺得這個院子太破了,必須要修整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