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如何這般客氣?”男人卻很堅持,體貼周到。於是甜瓜對半切,分毫不差,他還慢慢的拿著帕子擦拭小刀上,濺出來的汁水。
崔鶯鶯連笑容都覺得有些勉強,“以前就聽說夫君大人的刀法極好,百聞不如一見。”
他簡直就是可以開武館的程度!
冬滿跟在首輔大人身邊這麼多年,鞍前馬後的,這還是第一次看見自家大人為討誰的喜歡,而秀他這一身好功夫。故而,他道,“托夫人的福,小的們才有興見到大人的好刀法。”
崔鶯鶯尷尬的笑笑,“是麼?”
那她真是好大的臉麵。
他這也是在變相的暗示,讓她老實些?
裴茗光姿態隨意的收了刀,倒是對崔娘子的反應,很是意外。再看她崇拜的不行的眼神,他壓抑著嘴角間洋溢得意的笑,他不過隨便耍耍的招數,看把她迷的死死的。
原來,崔娘子的喜歡竟然是這樣!
察覺到對方的目光,她隻好勉勉強強吃上一口甜瓜。
裴茗光輕聲問,“甜麼?”
“嗯,好甜。”崔鶯鶯她這會兒真沒有胃口吃了,怎麼會有這樣的人,晦氣啊!
他掃過她微紅的耳根,忽然覺得崔娘子這般,真是可愛,“你慢慢吃,沒人和你搶。”
“多謝,夫君大人。”她昧著良心說。
裴茗光舒展開肩膀,將對方的一舉一動收入眼底,手指輕輕扣著桌子,不厭其煩的看著她把最後一口甜瓜吃完,這才收回了視線。
崔鶯鶯擦了擦嘴角,心中暗想。
好像他笑的……是很不大正常的樣子,要是今夜和他說和離,會不會太刺激他了?
夜風吹落杏花,如同花雨降落凡塵。
她撿起來一片,放在指尖碾過,花汁自然而然的就有了痕跡。就像事情發生過,就會有留痕,她已經不能像以前那樣,繼續在自欺欺人了。
“夫君大人。”崔鶯鶯輕輕呼喚了一聲,“我相信,昭儀娘娘不會做出傷害我的事情。”
“你就是太容易相信人了。”
男人的聲音冷情又淡漠。
刹那回過神,裴茗光已經拽著她的手,迫使她鬆開指尖,放那片無辜的花瓣入泥。
實在是料不到,她這夫君還有憐香惜玉的片刻。
襯得崔鶯鶯無比的可笑,她縮回手,想要抵抗,“夫君大人,你是不是在笑我蠢?”
真是莫名其妙,又有了壞氣氛。
裴茗光擰著眉,似乎是覺著方才的語氣稍重了些,他也不想惹得崔娘子不快,“我沒有這個意思。”
“沒有麼?”崔鶯鶯自問自答的,抬起眸子,見著那無波無瀾的一雙眼,“夫君大人說沒有,那就當沒有罷。”
兩人再次陷入沉默之中。
裴茗光的手依舊沒有鬆開,側過頭,對冬滿和喜鵲,道,“我和夫人有話要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