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日落時分,冬滿從外頭慌慌張張的跑來,嚷道,“大人不好了!夫人不見了!”
“夫人,她為何會不見?”裴茗光停下手中的筆,擰著眉,幾個時辰前崔鶯鶯還在書房裡,如何會不見的,“你細細說來。”
冬滿說,“夫人回來後,說人困倦,我與喜鵲都在外間。等到夫人睡醒後,便來了大人這處……”
本以為,崔鶯鶯是和裴茗光在一處,他們就也不敢叨擾。
直到,天黑了,喜鵲才發覺有些不對勁,“夫人壓根就沒有回去過,這都過了好幾個時辰!”
裴茗光不做猶豫,道,“讓府上的侍衛都去找人。”
崔娘子的膽子小,不在房裡,她又能去哪裡?
難道,景仁宮的那位在首輔府邸都安插了人,要對崔娘子不利?
……
崔鶯鶯沒有回房,那是因為想著夜裡裴茗光要過來,整個人都不好了。
她琢磨著要不要現在出門,去陳家妍府上小住幾日再回來?
但到底身份不同,無緣無故的,會惹來外頭的非議,這個想法確實不大妥當。
“裴茗光今日在府上,是陛下賜的假,那景仁宮那位,不知該有如何的想法?莫非,是他們近日來有了不和?是了,是了,裴茗光都能拿了慕程意殺雞儆猴,想來這裡頭很有玄妙!”
說什麼,陪著她,其實就是拿她在裡頭給他們之間找樂子!
崔鶯鶯破案了,定然是如此的!
慕蝶衣手段了得,庶妹還未在宮中站穩腳跟。
如今,還不是與慕蝶衣硬碰硬的時候。
她的直覺一向是準的嚇人,思慮到此處,更是不敢回屋去了。
後麵的事,是崔鶯鶯使了銀子,尋人去景仁宮裡透露風聲。想她慕蝶衣知曉慕程意被帶走的事,那是絕對不會不管,定是要差遣人來首輔的。
有言道,事緩則圓。
她隻要先在這處避上一避,等裴茗光去了內宮,就沒她什麼事。
崔鶯鶯站著腿疼,就倚靠在假山裡,見著天慢慢的黑下來,明月當空,繁星點點,她想著差不多是該回去了。
“崔鶯鶯!”
她慢慢回過身去,卻瞧見她那位便宜夫君,正陰沉沉的看著她。
“你為何在這裡!”裴茗光怒不可遏,道,“你知道不知道,大家都在尋你。”
這話,是崔鶯鶯想問的,他怎麼會出現這裡?
景仁宮裡還沒來人麼……
崔鶯鶯自然而然的不會認為,裴茗光真是懷揣著擔憂她出事的心思,來尋的她。瞅瞅,那男人麵上是嫌棄的神色,不耐的打量著她。
暮色四合,她見著那盞絲綢製作的燈籠,徐徐的光亮,越發的近。
裴茗光嗬斥道,“我在問你話,你為何不答?你是對我有什麼不滿?”
假山之間,外頭的風帶來些許的寒氣,崔鶯鶯低頭,手指下意識的抖擻,眼眶微紅,“夫君大人您誤會了,我不是想引起您的注意,才躲起來的,我隻是覺得害怕。”
她不曉得他為何會這麼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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