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吊套,已經下到這裡一周了,無論從哪個方麵考慮,下次都要換地方了。
踏著夕陽最後一絲餘暉,趙青禾在護林站院子裡停好了摩托車。
他到家了。
趙大娘聽動靜,從廚房裡出來,看到是老兒子回來了,高興地喚他:
“老兒子,你回來的正好,俺剛做好飯,趕緊擱了東西過來吃飯。”
等兩人近了,她才看清老兒子現在的模樣。
趙青禾的臉上頭上滿是泥土灰塵,和汗水混在一起,又變得斑斑塊塊的,還有一條條汗水流過的溝痕。
他膝蓋以下的褲子上,還有鞋子上的野雞血,已經乾涸成麻麻剌剌的血竭。
趙大娘又是心疼,又是嫌棄地說:
“老兒子你咋滴了,一天天的確埋汰,逃難也沒你這樣的,快去戲弄乾淨,還不如俺這大孫女愛惜。”
埋汰是臟的意思,愛惜是愛乾淨的意思,有時候也有節省的意思。
趙二妞現在跟趙大娘可親了,聽到奶奶說話,小跑著過來,直接把腦袋紮到她懷裡。
趙大娘立馬樂得笑起來,抱著大毛腦袋又揉又擼。
趙二妞到這個加雖然沒幾天,已經得到了大家喜愛,它自己也認可了家庭成員身份。
趙青禾的語氣裡帶著撒嬌,作勢把臟臉往趙大娘身上蹭:
“娘,我餓了。”
“去去去,趕緊洗弄乾淨了吃飯。”
趙大娘語氣嫌棄地揮了揮手,還抬起腳輕輕踢了他一下。
趙青禾也不躲閃,笑著挨了一下踢,然後裝作腿疼,一瘸一拐的往外走,嘴裡還“哎喲哎喲”地怪叫。
趙大娘看他作怪的樣子,由衷地笑了起來,抓住趙二妞的頂花皮,也往水龍頭方向走,邊走邊說:
“走了,大孫女,奶奶也給你洗洗。”
趙二妞頂花皮被揪著,馬上就不再亂扭亂動,乖乖地被奶奶提(di一聲)溜著,兩個前爪虛按住地,兩個後腿顛顛地跟著往前走。
趙青禾到屋裡放了背筐,脫光外衣,拿了換洗外衣、臉盆、毛巾和香皂,來到水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