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惜看了一眼和離書確定沒有什麼問題,將和離書收了起來對著老夫人福了福身,“楚老夫人,我這就離開將軍府。”
楚老夫人嘴角浮現出一抹不明意味的笑意,轉著手上的玉鐲,心情極好的看著藍惜走出正堂。
將軍府院內丫鬟小廝看到藍惜都默默的行了禮,出了將軍府大門一輛極其簡陋的馬車早就在旁邊的小巷等候。
上了車之後侍墨才發現這輛車不正是主人未出嫁之前的那輛麼,隻不過車廂的顏色變了而已,誰能想到外表看起來寒慘的不行的馬車裡麵卻彆有洞天。
光是小幾上放著的那套上好半透明玻璃瓷茶具就價值萬金,更彆說整個車廂用的都是上好的黑木打造,黑木產自深海不懼水火極為難得,尋常百姓幾乎都沒聽說過這東西,恐怕就連皇宮那位也沒有這樣一輛用黑木打造的馬車。
車廂底部中空可以藏下一個人,四角有小巧的機關弩箭,車壁有可伸縮的多個木格,格子裡放有主子喜歡看的書籍,各色點心。侍墨眼角微微有些濕潤,憑著記憶準確的找到明前雨露。
不多時車廂中彌漫著茶香,侍墨把一盞碧綠的茶水放到藍惜麵前,看到侍墨紅了雙眼,藍惜有些哭笑不得:“觸景生情了?”
“主子,我就是心有不忿,憑什麼……”
“憑什麼楚老夫人的胃口那麼大,憑什麼曜兒在將軍府裡不受待見,又憑什麼我會被掃地出門是麼?”藍惜抿了一口茶:“你記住,世界上能用錢解決得了的問題就不是問題。如果舍了身外之物能夠換來自由,那是賺了。”
其實她布的這個陽謀真的算不上什麼高明,甚至有點小兒科,無非就是拿捏住了楚老夫人和韓絲柔性格上的弱點。
所有人都不是傻子,隻要稍微那麼捋一捋就知道發生了什麼,可是為什麼都揣著明白裝糊塗,無非就一個字錢。
下至平民百姓上到達官顯宦,吃喝拉撒那樣能離得了錢,如果人人都能不為三鬥米折腰,不知道要餓死多少人,話雖難聽了點但話糙理不糙。
“錢能換自由是賺了……”侍墨仔細品味這番的話,藍惜沒有繼續搭話,扭轉一個人的固有觀念除了外部原因,關鍵還是要看她本人。
在一片沉默中,馬車平穩的停在之前買好的那處僻靜小院,侍墨把藍惜扶下馬車,接著就有人打開大門。
藍家管家繃緊了身體,衝著藍惜彎腰行了一個禮,“小姐,你回來了。”
“嗯?怎麼了?出什麼事了?”
管家在藍府幾十年見的場麵多了去了,不說凡事都能淡然處之,但從未像現在這樣如臨大敵像是要上刑場一般。
“小姐……正堂有人等你,說是隻見你一人。”管家回答道。
“什麼人等我?”藍惜問。
“這人,我不認識。”
“我知道了。”藍惜點點頭,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她倒要看看正堂之上,到底是什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