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事啟奏,無事退朝。”
藍惜在皇帝右手正威坐下清冷的開口,皇帝晏玨側頭看了一眼藍惜,今日上朝太後身邊竟然沒有鶯飛的影子?難道昨晚的事有變?
“啟稟太後,江南連發大水,江北又持續乾旱,已有兩月有餘,現兩地已有了饑民,請太後下旨派人賑災。”
左相說完盛茂深右跨一步,略微躬身遞了折子,鶯飛不在,蔡公公連忙下了台階把折子接了過來呈給藍惜。
趁著這個間隙,藍惜掃了一眼站在下麵的左相,朝堂上這位左相曆來都是正直派派首,也是第一個在朝堂上擁護太後輔政的大臣,實際上盛茂深骨子裡是真正的保皇派,早就與皇帝私下往來。
站在左相右側的右相寇準,這幾年在朝堂上與左相鬥得你死我活,雞飛狗跳,寇準一派向來弱一成,也是這幾年堅決擁護太後,手下人在太後手上獲得不少次提拔才有了這個底氣。
這兩人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搞得老死不相往來,動不動就要參對方一本,實際上,兩個人鬥的都是些雞毛蒜皮的小事。
悲哀的是,委托者死了化成魂魄才知道,左右相早就暗中聯手,把整日玩鷹的太後耍的團團轉。
而底下唯一坐在太師椅上的頭發胡子全白,眯著眼睛打瞌睡的三朝元老宛麒麟,才是委托者和藍惜真真正正看不懂的人。
宛麒麟年齡大是大了點,曆來都是坐山觀虎鬥,靜靜的看著左相和右相在那裡蹦躂,很少在朝堂上發表言論,但,宛麒麟手上握有重兵之權,除了負責皇宮安全的羽衛軍沒有資格調動,三軍軍權那一方調動,都需要宛麒麟手裡的那三分之一塊的龍頭令。
晏玨蟄伏了十年才鬥死了委托者,又或者說委托者現在縱然四麵楚歌,依然還能苟延殘喘,宛麒麟在無形之中起了很大的作用,但具體的是什麼委托者也不清楚。
更奇怪的是,委托者在死後,宛麒麟就如水滴彙入大海不知所蹤,是死是活,無解。
這就是,委托者在最後一絲意識消散殆儘的最後關頭,留給藍惜最後的線索。
大爺的~!
朝堂上這一個個的大小官員,都是一群修煉成精的老狐狸!每一個人都是一把雙刃劍,一個不小心就會血濺四方。
“皇帝,你怎麼看?”藍惜並未接過蔡公公手中的折子,而是側頭看了一眼背脊挺直坐在那裡的晏玨。
“母後,兒臣……還未想好。”晏玨被藍惜突然點名,低聲回答道。
嗬嗬,裝的倒是不錯,明明分分鐘都想弄死她,現在卻露出一副人畜無害的樣子。
藍惜示意蔡公公把折子呈給皇帝,“沒關係,現在想也不遲。”
嗯?太後曆來在朝堂上說一不二,今天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底下站著的大小官員心裡納悶,心裡各有各的想法,都硬生生的憋著,臉上逐漸浮現便秘的表情。
晏玨接過蔡公公的折子,垂下眼皮子靜靜的看折子,眼神中閃過一抹譏諷,但很快就消失不見,再次抬眼,晏玨眼裡恢複了清明,在對上藍惜的目光時,突然發現藍惜身上多了一抹與往常不同的深沉和從容。
雖然那感覺轉瞬而逝,但晏玨非常肯定,自己絕對不會看錯。
“母後,兒臣看了左相的折子,認為讓江南河道道台餘治水,前往江南江北兩地賑災可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