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帝曾許諾門主，他日若登上帝位必定許門主後位，可後來，先帝不僅違背了自己的諾言，並讓宛大人帶著十八騎血洗了皈依門。”
“到現在，朝中文武百官知道我皈依門，一直在為先帝做事的這件事的人不多吧？”
“狡兔死，走狗烹，大雁死，良弓藏，悲我皈依門皆女子，不能像男兒般一樣入朝堂，隻能苟且下去。”
曹姨娘越說語氣越悲涼，眼睛漸漸滲出了血淚，喉嚨裡發出一陣陣嗚咽聲，就像是行將就木的將死之人最後的悲鳴。
藍惜知道，曹姨娘這會想放聲大笑，隻不過在藥物的作用下，曹姨娘根本沒有多餘力氣罷了。
“左相，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當時你可是萬般擁護先帝的這個決定，那日，若不是門中門主事前早有防備，我皈依門真的就被十八騎毀的一乾二淨。”
“隻可恨還沒有等我們動手，先帝那個老東西就死了。”曹姨娘說到這兒，雙目通紅的盯著坐在晏玨身邊的藍惜，“還有你，當朝太後，此事皆由你引起，若不是你出手，大豐在京城爆發的那場疫情中，早就改朝換代了。”
眾位大臣聽完曹姨娘的話，才明白過來，當年先帝為什麼一定要剿滅皈依門原因。
“正是因為當年太後替先帝做的決定，大京才臨時反水，我皈依門又遭到了大京的報複，一切都因你而起……”
藍惜冷笑，“本宮聽著都覺得可憐，大京？一隅無恥小國罷了，皈依門與大京聯手本來就是一個錯誤的決定，找靠山的時候也不擦亮自己的眼睛，被人反擺了一刀，自討苦吃怪的了誰？”
藍惜輕飄飄的幾句話說的曹姨娘啞口無言，但藍惜還是要謝謝她，她剛才泣血的幾句話，倒是無形中為了洗白了一層。
“哈，哈哈，哈哈哈哈……”曹姨娘突然狂笑不止，笑著笑著突然惡狠狠的盯著藍惜，“太後，你可知一年前你就中毒了，現在毒入骨髓，無藥石可救，接下來你會變成一個怪物，知道這是誰乾的麼？是你儘心儘力輔佐的皇帝啊。”
什麼？
太後毒入骨髓？
無藥石可救？
剛才心裡對曹姨娘還生出一絲絲悲憫之心的群臣，一下就慌了，皇帝毒殺太後？
若是這事兒放在任何一番場景下，眾人都沒有現在那麼慌，可偏偏在金鑾殿上，群臣儘數到場，太後又把持住了皇宮，若是太後找太醫來驗毒，今天在場的所有人，都會血濺當場。
晏玨此刻腦子裡亂了，雙目無神的盯著自己的腳尖，之前想不通的事一下就連貫起來，對，是他下的毒沒有錯，是他讓鶯飛把有毒的檀香帶到棲鳳宮的，是他，是他，罪魁禍首就是他。
難道大豐今天真的要毀在他手上？
曹姨娘看到皇帝現在的狀態通紅的眼裡全是得意之色，這就是支撐她活下來的唯一信念，若幫助不了門主奪下這大豐的江山，能瓦解這江山也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