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曉得伺候洗漱的時候,小殿下哭成了雙兔子眼,窩在陛下懷裡傷心。
嘴裡都是不當爹爹了,再也不當爹爹了。
至於陛下,
陛下仗著小殿下是埋著腦袋的看不見,便一邊哄著,一邊笑得止都止不住。
假模假樣地。
呸!
————
還好傅錦梨先頂不住了,不然後一個破防的就是趙馳縱跟薛福蔚。
第二日猶猶豫豫得到了學堂,見那殺神沒來,坐著的還是白白糯糯的一顆團子。
“小梨子!”
“大哥大哥——我的天爺啊,大哥!”
兩人衝過去,抱起傅錦梨喜極而泣。
傅錦梨直接被熱情淹沒,小胖臉蛋被擠得變了形,說著話都說不明了。
“小粽幾,小、小蔚,係窩,係大鍋,大鍋擠扁了,扁了哇~”
薛福蔚一把鼻涕一把淚,舍不得將她放開。
小嘴巴巴地,“我的命苦啊,大哥你收拾收拾陛下哇,沒天理了!我的老天爺爺——”
“他一來,我差點多學進去兩個字啊。”
趙馳縱憨頭憨腦站在一旁,見傅錦梨都叫他整個熊抱住了。
上手去扯開他。
“行了行了,胖蔚,撒手吧撒手。”
季楚也從旁提醒道,“你悄聲些,陛下許是就在門外。”
薛福蔚立馬噤聲。
幾個孩子聚在一起就是嘻嘻哈哈,丁雅言也過來挨著。
隻是月彎彎似有些心不在焉。
“彎彎。”唐衍注意到,喊了她一句,“你怎麼了嗎?”
學裡的幾個孩子性格迥異,愛讀書的就那幾個,不愛讀書的也有幾個。
月彎彎每日都是抱著書卷在看,十分文靜,不常有這樣走神的時候。
月彎彎眼中聚焦,忙同他說,“我沒事,隻是昨夜溫書晚了些。”
唐衍不太信。
看她那樣子是心中有事。
隻是性格使然,也不好意思再刨根問底。
卻是轉頭又拽上了季楚。
“我覺著彎彎似有煩心事。”
他特意背著隔得遠了些,沒叫月彎彎注意到。
“煩心事?”季楚抬頭,朝月彎彎那處看上一眼。
小姑娘垂頭耷腦,確實不太對勁。
季楚:“問一問雅言可好。”
丁雅言跟月彎彎兩人同進同出,後者有些什麼,丁雅言當是曉得的。
於是兩人便問上了丁雅言。
隻是丁雅言曆來遲鈍,還沒開竅的小丫頭滿腦子都隻有小殿下。
一問,得到的毫無意外是沉默。
隻是丁雅言垂眼,好一會兒,又十分篤定地說,“彎彎,不開心,是,和尚,小和尚。”
“我要,打他。”
是小和尚叫月彎彎不開心的。
季楚跟唐衍對視一眼,都沒懷疑她的話。
丁雅言除了哄傅錦梨的時候,還沒見說過什麼假大空。
季楚皺眉,沒想到怎麼又是這個白墮。
前段日子既然烏龍一般起了衝突,現在怎麼纏上了月彎彎。
不過他當機立斷,“待會兒將小蔚跟小縱叫到門外去,我有話同他們說。”
幾個小孩兒像是要密謀大事,趁著落安休息的間隙,聚在了學堂外頭的空地上。
四個小男孩並一個丁雅言,都在那處。
至於傅錦梨。
傅錦梨在裡頭同落安訴說自己昨日有多麼的辛苦,多麼地苦不堪言。
小團子撒嬌一樣,像條無所事事的小魚。
雙手垂下,隻留一個腦袋瓜靠在落安的膝頭。
落安的手放在她頭上。
”夫子,夫子我笨笨,爹爹辛苦,爹爹辛苦我不高興。“
又”騰”地一下站起來。
“我長高高啦~”
踮著腳比劃,“這麼——這麼高,長長梨子,爹爹就不辛苦,我幫爹爹忙的。”
昨日試過了才曉得,當爹爹真不容易。
等以後小梨子長大了,長成長長梨子,爹爹就不辛苦了,小梨子厲害就幫爹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