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胖丫頭垂首,腮邊的軟肉就擠著粉潤的嘴巴嘟起來,“走了,不熱鬨,不熱鬨梨子沒得看哇~”
都走剛剛,小梨子沒得熱鬨看哇。
周邊宮人都聽到了,但是對於自家小主子愛看熱鬨這點也是啞口無言。
傅應絕看著她一人站著,身邊空蕩蕩的,心頭不太舒服。
長腿一動,走了出去,揚聲喊她,“永嘉。”
“在介裡!”
永嘉立馬抬起小腦袋,光聽聲音小嘴就咧開了,前頭的低落一掃而空,笑著就往裡頭跑。
“爹爹,我聽見爹爹~,小梨子來嚕!”
小團子撒丫子跑,衝得氣勢洶洶,傅應絕本能想跑。
但最後還是穩了下來,勉強將人接住。
無奈,“要說千百次,慢些,慢些。”
“嗯嗯!”傅錦梨頭也不抬,埋在他身上,“我知道~”
她知道個屁。
兩條小短腿跑起來能掄出殘影。
她剛生下來時走不穩當,一段路要摔三跤,幾乎是走哪裡都要人抱著。
現在好了,穩也不算特彆穩,但是跑起來搖搖晃晃地總會在要摔倒之前以自己的方式歪回去。
傅應絕的手落在她的後頸,逗小動物一般地捏了捏,腦中一閃,忽然道,“要到你的生辰了。”
傅錦梨是秋日出生的。
端午節那一鬨過後,事情堆集在一處,不知不覺竟是到了最熱的時候。
等熱氣一過,傅錦梨的生辰就不遠了。
手上一用力,傅錦梨就被抱了起來。
小團子沒骨頭似地窩進來,小小一團,靠在他的臂彎。
舉著一隻小巴掌,五根手指,大聲道,“我積道!四歲啦,小梨子四個!”
傅應絕抱著人往殿內走,聞言挑眉,問她,“誰同你說的。”
“雅言,雅言四歲,小梨子四歲~”
雅言是小姑娘,小姑娘四歲,小梨子也小姑娘。
傅應絕從未同她說過年紀,看著也就三四歲的樣子。
可是......
傅應絕的唇擦著她的頭發俯低,聲音也壓下去,用的氣音,就顯得很溫柔清朗。
他在她耳邊,低聲道,“錯了,跟爹爹這邊,永嘉隻是一歲的小寶。”
“從小梨子成大大梨子了。”
一個小,兩個大。
長了一歲,她總能理解的。
————
天有異相,不光大啟有察覺,彆國也有察覺。
這是亂相,但換句話說又如何不是機會呢。
大啟,陽朔——
“報——昭雲國臨海有異動!怕是與將軍所料並無出入,請早做打算!”
小兵喊著消息一路跑進陽朔駐軍主帳,裡頭人滿為患,已是深夜,卻個個盔甲整齊,穿得一絲不苟。
最前方站著個中年魁梧男子,他緊緊盯著手上的軍報,又被耳邊的消息震得虎目一睜。
劉鈞深吸一口氣,語氣並不驚訝,“來了。”
從京中傳來所謂亂世之言已過了近一月,從聽到消息的那一刻陽朔的駐軍將領就覺不好。
大啟與昭雲隔海相望,摩擦並不少,積怨已深。
此次借著亂相,昭雲有所行動並不奇怪。
憋了一個月,已然是奇跡。
劉鈞報放下,下發指令,“全軍戒嚴,巡查看守人數加倍,密切注意海上動向!”
他又看向一邊站著文弱一些的男子,道,“擬急報傳回京中,求陛下聖決。”
“將軍。”將領右手邊的一名男子忍耐不住,急躁道,“不過就是打一杖的事兒,做什麼這樣嚴陣以待,又不是沒打過。”
他說著似有些不滿,“京中不是傳了令來,要下派官員至陽朔,又是手不能提肩不能挑的,陛下此舉不知何意。”
陽朔距京甚遠,朝中官員手伸不了那麼長,聖旨又是秘而不發,他們到現在還不知道來的是誰。
“陛下究竟是何意!咱們周——”
“住嘴!”劉鈞臉色一變,“豈敢妄議陛下!”
那將領被他的嚴厲嚇了跳,知曉自己說錯了話,但麵子上過不去,又嘟囔了句——
“為何不說,這又沒有旁的人,要是咱們將.....”
“本帥走時,就是這般教你們的。”
清冽又低沉磁性的聲音,把將領未儘的話截住。
一句似近似遠的話語從帳外傳來,遊刃有餘又慢條斯理。
很熟悉,落在帳中各將領耳中竟是有了恍如隔世之感。
“是——”劉鈞不悅的臉色猛地頓住,要訓斥將領的話也哽在喉中。
他心臟砰砰跳動兩下,竟是毫無預兆地紅了一雙眼。
題外:不好意思小寶們,這兩天更新會很很不穩定!因為我三戰四級還有地獄期末周來了!